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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幾步,便聽前方傳來慘呼哀嚎和喊殺聲,林中很快火光四起,濃煙滾滾,受驚的戰馬慌不擇路,一時間人仰馬翻亂作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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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隊兩百來人的輕騎避開沿途所有適於設伏的地方,一路快馬加鞭趕至齊王府。
王府大門緊閉,門上懸了門前有侍衛把守,一見來人挺槍喝止道:“來者何人?”
衛琇一勒韁繩:“青州刺史衛琇前來弔唁,求見王妃殿下、世子殿下。”說罷命侍衛呈上名刺。
王府侍衛接過名刺,行禮道:“奴婢多有冒犯,還請使君見諒,勞使君在此稍後,奴婢即刻通稟主人。”
說罷向其他侍衛使了個眼色。
大門甫一開啟,本來在馬上等候的刺史一行人卻突然發難,策馬揮刀便向守門的侍衛劈砍過來,幾名侍衛未及反應便已中刀倒地。
衛琇練兵極嚴酷,領的兩百私衛更是精銳中的精銳,王府的侍衛就相形見絀了。一行人如夾著刀刃的狂風般捲入,所過之處盡是血肉殘肢,不一會兒就將守門之人連同前來增援的幾十名侍衛殺得片甲不留,策馬揚鞭突入王府,向著府內奔襲而去。沿途有侍衛抵擋,戰不過幾合便敗下陣來。
此時景陽殿中的人還未聽到動靜,對外頭的變故一無所知。
突然間一名侍衛急匆匆闖入靈堂,向蔡賓行了個禮,附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麼,蔡賓臉上的血色陡然褪得一乾二淨。
齊王的屍身早上才發現,此時喪帖還未發出去,壓根不會有人來弔唁。
齊相蔡賓沒有料到那個人算好的事竟然也會生變,一張臉仿若上了漿的麻布,沒有半點血色,強自定了定心神對司徒遠道:“世子殿下,請借一步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急匆匆出了大殿,走到廊廡下,一離開眾人的視線,蔡賓便不復那卑躬屈膝的模樣,比起堂堂世子更像是發號施令之人。
司徒遠神色慌張地問道:“方才有探馬回報,衛琇的兵馬在陽明山中已經中伏,有陳家兩千部曲合圍牽制,即便能僥倖突圍,料想人馬也不會太多,如何突然冒出數百騎來攻王府?”
就是因為篤定衛琇不會帶多少人,仗著王府中有數百侍衛,司徒遠和蔡賓才那樣有恃無恐。
蔡賓沉默不語,屏息凝神聽了一會兒道。
“蔡卿,眼下如何是好?”司徒遠又問道。
蔡賓答非所問:“王妃何在?”
“我不是同你說過了嗎?”司徒遠蹙著眉道,“母親飲下金屑酒身亡……我已命人抬到後面去了。”
蔡賓嗤笑了一聲道:“殿下不用誑騙臣,臣這雙老眼雖然昏花,目下還能視物。”
他那頤指氣使的神色令司徒遠感到不悅,不過是汝南王腳下的一條老狗罷了,真以為能在齊國隻手遮天?
蔡賓收起戲謔之色,斂容道,“殿下,你可聽見外頭的馬蹄聲?定是陽明山中設的埋伏出了差錯,衛琇設法逃脫,領著兵馬殺進來了,府中有多少侍衛您比我更清楚,能抵擋得了幾時?主上料定殿下乃重情重義之人,願意成全殿下一片孝心,您莫非真以為那點混淆視聽的小伎倆能瞞天過海?”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喧雜,大殿中也能聽個隱隱綽綽,眾人顧不得哭齊王了,都停下來面面相覷,用眼神和口型彼此詢問:“怎麼回事?”想站起身去殿外探聽個清楚,無奈礙於喪儀不敢輕舉妄動。
司徒遠緊抿著唇默不作聲。
蔡賓步步緊逼:“殿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陽明山中還不知情形如何,眼下惟有以王妃性命相脅,庶幾可解目下之難!”
衛家覆滅,衛琇在世的親人不過衛氏幾個出嫁女,他今日就賭一把,這個堂姑母在衛琇心目中的分量。
司徒遠猶豫半晌,終是一咬牙道:“好,我帶你去!”
王妃關押在西北角的偏院中,從景陽殿過去要走半刻鐘,司徒遠身體弱,腳程就更慢了,蔡賓一邊在心裡痛罵他愚蠢,一邊無可奈何地命人去備輦車,自己則先一步帶著侍衛從後門出了景陽殿。
孰料那輦車遲遲不來,司徒遠在廊廡下焦急等待之時,吶喊搏殺聲越來越近,聽著彷彿已經近在咫尺,突然傳來“嗵嗵”兩聲震耳欲聾的砸門聲,大門轟然從外開啟,身披犀甲手持長刀的兵士像狼群一樣湧入,把守殿外的幾十名侍衛彷彿泥牛入海,轉眼之間便被砍殺殆盡。
正殿中的眾人再也不能若無其事地跪著,俱都站起來四處奔逃,連主持喪儀的禮官也躲到了停屍的眠床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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