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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刀口卷肉,足足將右側的脖子上的肉全部砍斷,若再深一點,刀再鋒利一些,很有可能將整個頭削下來。
這手法,簡單、粗暴令人髮指。
但反過來想,這和土匪的手法和當時的心境,很貼近。
四個飢腸轆轆,心慌害怕的土匪在進了這家以後,害怕他們叫喚,而招來緊隨在後的司兵,所以急躁地三個人趕到一個房間,簡單粗暴地殺了,然後再出來,或許準備休息,或許準備吃點東西。
卻不料司兵緊隨而來,將四個人當場斃命。
“你和素娘才成親嗎?”杜九言見床上的被褥是新做的紅色,苗義給素娘理了理頭髮,“是,我們今年四月才成親的。”
“可惜了!”杜九言頷首轉頭問跛子,“屍大過來驗屍了嗎?”
“驗了,三個人身上的刀口,與收繳的四把刀的其中一把吻合,三個人死的時間,和四個土匪死的時間,相差無幾。依照房裡的血跡,和刀口的順序,屍大認為,殺人者先殺了素娘,再殺的苗父最後殺的苗母。”
“素娘死時是坐起來的,應該是聽到聲音,驚坐而起,但隨即被一刀砍在脖子上。苗父也沒有反抗的痕跡,看這裡的腳印,屍大認為,苗父是自己進來的,看到殺人者後退了幾步,隨即被殺。”
“至於苗母,當時應該在廚房的灶臺上燉雞湯,然後去的臥室,被殺後,兇手隨手關上了門。所以在司兵來了以後,他們的打鬥,只在院子裡,並沒有進屋裡。”
跛子說著,帶著大家出來,指著院中雜亂的腳步,“打鬥的腳步和普通行走的腳步不同,力重且腳尖方向有一定章法。”
杜九言聽著,朝堂屋裡看去,確實如同跛子所言,堂屋裡雖也有很多腳印,但和院子裡留下來的卻大不相同。
“九哥。”宋吉藝站在廚房門口招手,“你來看看。”
杜九言去了廚房。
廚房收拾的很乾淨,一個灶臺兩口鍋,其中一口的鍋蓋半開啟,另外一個宋吉藝已經開了,裡面果然是半鍋的雞湯,黃澄澄的雞油浮在上面,還有幾個沒成型的雞蛋。
“是隻下蛋的老母雞。”杜九言仔細看了看,轉頭去問苗義,“你家有幾隻下蛋的母雞?”
苗義不知道,“您等我一下,我去後院看看。”他絲毫不質疑杜九言的問題是不是奇怪,就跑去了屋後面,過了一會兒跑回來,回道:“還有一隻母雞在後院,這一隻應該是比較肥一點的,一天早晚一個蛋,我娘攢著,每天給素娘煮一個吃。”
杜九言看著他。
“素……素娘她,她好像懷孕了。”苗義露出笑容來,虛虛的幸福,好像忘記了素娘已經死了的事,“她不好意思,說等到十月份的時候,再去城裡找大夫看。”
“你剛才怎麼沒有提素娘懷孕的事?”跛子凝眉看著苗義。
苗義一怔,看著跛子,“我沒說嗎?我、我說了啊?”
“他……他是不是傻了?”竇榮興同情地看著苗義,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節哀順變,千萬要挺住!”
苗義點頭,衝著大家咧嘴笑,“我沒事,我好的很。要不你們中午在這裡吃飯啊。”
竇榮興朝杜九言看來,她搖了搖頭。苗義在強撐著,自我麻痺的讓自己儘量冷靜,就像將死之人的迴光返照,就像強弩之末。
就讓他撐著好了。杜九言問道:“一直在提陳興安,他人呢?”
“我把他關在房裡了。”苗義指著最西面的一個臥室,“我不能讓他跑了,我要將他繩之於法。”
杜九言頷首,“過去看看。”
苗義過去,將房門開啟。大家進去,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年輕男子,面板很白,細皮嫩肉的長的像個柔弱的小姑娘,此刻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沒有蓋被子,但衣著整齊,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雙手攏在胸前,靜悄悄地躺著。
這神態……杜九言面色微變,將手押在對方的脖子上,有輕微的脈搏跳動,她朝苗義看去,“這附近有大夫嗎,我懷疑他服毒了。”
苗義臉色一變,但也只是一變,隨即搖頭道:“沒、沒有大夫,要去城裡找。”
“我帶他去城裡找大夫。”跛子將人扛起來,招呼屋外候著的馬車,迅速駕車走了。
杜九言撿起陳興安枕頭邊上的一封信,遞給苗義,“你看看,是不是遺書?”
“我不看,”苗義搖頭,“先生要是想看,你看吧。”
杜九掃了一眼苗義,就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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