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當有一天,她知道那些在光明中跳舞的日子將不復存在,還有什麼能擁抱她,不過是徹底的絕望。
年輕的男人靜靜地看著她。
手指搭出了一個取景框。
金四順本來的酒量就很一般,白酒喝的多且狠,他的眼睛都已經失了焦距,動作也開始失控。
當他用手抓住池遲的頭髮把她的腦袋往牆角砸的時候,那聲音迴盪在簡陋的攝影棚裡,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那是真實的疼痛,不帶一絲一毫的虛假。
池遲仰頭倒在地上,她的辮子徹底散亂了下來,頭髮垂在她的臉上,幾縷遮掩了她的眼睛。
整個房間最後的光明似乎都照進了她的眼中。
又是溫潞寧記憶中屬於林秋的模樣。
……
池遲是被人扶出房間的。
溫新平找了冰袋給池遲受創嚴重的後腦上冷敷。
金大廚還躺在那個狹小的攝影棚裡,在溫潞寧終於喊了Cut之後他還沒停手,完全是已經喝蒙圈之後機械化的狀態了。
被池遲一腳踹翻在地,歪過頭就睡著了。
鑑於他龐大的體型在場所有人都扶不起來,心大的溫家父子找了一床被子給他蓋上,也就放任不管了。
“頭真的不暈麼?”溫新平生怕池遲會腦震盪,看著她後腦勺的樣子像是看著車禍現場。
中午下班回來幫他們做飯的陸女士看見池遲的樣子差點瘋掉。
“阿姨給你脫了衣服看看吧,你這樣真的不行啊。”
陸女士把自家只知道問頭暈不暈的兒子拎起來,拽著他忙忙叨叨地找藥給池遲。她不懂什麼拍電影,也不知道什麼叫演員敬業或者為藝術獻身之類的,於情於理,小姑娘肯陪著他們全家瞎胡鬧,他們全家就要記著這份人情,第一天來了就被打成這樣,哎喲,別人家的孩子不是孩子啊?!
“要是小姑娘出了毛病,你們也不用搗鼓電影啦,錢都去賠人家當醫藥費啦!瞎搞!”氣不過的她又擰了自己老公的耳朵一下。
池遲的臉上顯出了好幾塊的青青紫紫,在昏暗的打光下看起來只是有點猙獰,青天白日裡看,那就是慘烈了。
就這樣,她還是臉上帶著微笑的。
“阿姨您不用擔心,這只是看著有點嚴重,為了拍電影好看嘛,我當過不少打戲的龍套,自己的身體還是知道的。”
溫新平把今天的拍攝成果拿給池遲看,看到最後十幾分鐘的部分,池遲的臉上露出了很滿足的笑容。
彷彿只要能呈現出來那個眼神、那種狀態,就可以讓她忘記世界上一切的傷痛。
溫潞寧搬了個凳子坐在池遲的跟前和她一起看…
離開攝像機,她真的跟林秋不一樣。
可是在攝像機下面,她一點點的揣摩出了一個和他內心那麼契合的林秋。是的,揣摩,他用自己的想象力去構建了一個場景,池遲也是用自己的想象力一點一點地去摸索他的思維。
她成功了。
想到剛剛看見的“林秋”,溫潞寧的神思有點恍惚。
“我這幾天拍不了打人的戲了,下午可以拍點文戲。”
池遲淡笑著對溫潞寧說,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溫家夫妻對著池遲簡直目瞪口呆,自家兒子是自閉症也就算了,這個姑娘被打成這樣下午還要接著拍戲這是偏執狂麼?
只有溫潞寧不以為意,他點點頭:“我們去公園。”
溫家人離開了房間。
池遲吃力地從自己的書包裡掏出了筆記本,右臂有點疼,左手的兩根手指似乎有挫傷,她用手掌壓著本子慢吞吞地寫著筆記。
“林秋,熱愛跳舞,從小飽受家庭暴力的影響,起初有輕度的暴力傾向,是校園暴力的施加者。整個電影的過程,也是她夢想破滅之後,從輕度暴力傾向發展為重度暴力傾向的故事。”
“如果將劇本的結構進行切割,需要從其中辨別出哪裡是溫潞寧親眼所見的真實場景,哪裡是他想象中的……”
中午陸女士的時間太緊,勉強做了個蒜泥蒸茄子,燜了三個雞蛋,炒了一盤火候太大的香菇菜心,又讓溫新平去買了兩個豬蹄,他們一家三口吃一個,給池遲單獨吃一個。
陸女士的財務小本本上記下了這餐的花費,還在旁邊特意標註了:“小池太瘦太累,要多吃肉。”
“當演員真的是太苦了啊。”她對自己的老公說,一邊說著一邊給他的肩膀上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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