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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垂眸斂眉的神態,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聽著這些話,珊瑚的目光也不再那麼犀利了。
這時,那讓人忍不住同情的少女,試探式地抬眼,觀察著珊瑚的神色。
珊瑚終於鬆開了玲瓏的下巴,轉過身去掩飾自己片刻的脆弱。
玲瓏卻在這個時候悄悄靠近她。
少女擁抱著自己的姐姐。
池遲擁抱著柳亭心。
“我只是為了給王準備生辰的賀禮,畢竟是我成為祭司的第一年,剛剛沒有跟你坦白……只是想跟姐姐多說幾句話。”
女孩兒的語氣悠悠然,似乎是真的在跟自己的姐姐竊竊私語。說是似乎,是因為她的眼神,很漂亮,很冷,很不像是一個妹妹對自己信賴的姐姐的眼神。
她們身高相近,同樣體態修長,她們一個清貴出塵一個氣勢威嚴,擁抱在一起和而不同,卻也同樣的熠熠生輝。
“我怎麼也想不到……”在這樣的靜謐和諧中,珊瑚再一次地出聲了,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華麗又冷淡“我的妹妹,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外人就對我使心機。”
珊瑚推開了玲瓏的手臂,用比剛才更加攝人的目光逼視著她。
“你這點心機如何能騙得過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被那個外來者迷的神魂顛倒。如果你還記得小時候對阿孃的那點孝心,就回去把那個男人殺了,女兒國就不該有男人!”
玲瓏悄然後退了一步,珊瑚步步緊逼,那見慣了血腥殺戮的目光是那麼的具有震懾力,女孩兒終於腳下不穩,跌坐在了地上。
猛然跌坐的女孩兒,像是從天上跌落凡間了一樣,那些聖潔與驕傲在一瞬間被打破了,她的神色卻突然生動了起來,不再像是剛剛那個隔絕塵埃的祭司。
“我的阿孃……一心只想讓我當祭司。”她的聲音如泣。
“我的姐姐,對我的關心只是為了讓我殺掉我愛的人。”她的聲音如訴。
“我只想要那麼一點點的溫暖,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外來的男人,我也不在乎他想要做什麼,我只想守著樹神,坐在神廟裡喝著他泡的茶聽他講有趣的故事,這樣也礙著你的眼了麼?!”
祭司仰視著將軍,眼神裡充滿了怨恨。
“盡忠職守的大、將、軍?”
【珊瑚和玲瓏對視了許久,終於轉身離開。】
“你好自為之。”
看著珊瑚的背影漸漸遠去,玲瓏臉上的哀傷也好,怨憤也好,都消弭無蹤。
“這個世上,”她的聲音輕柔地宛若嘆息,“你本該是最懂我的。”
一室寂靜。
池遲從地上站起來,乖乖地站在顧惜的旁邊。
安瀾輕輕拍了幾下自己的手掌:“很好,很精彩。”
費澤的眼神裡也滿含讚許,他指著劇本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每一點情緒轉換都拿捏準確,確實難得。”
柳亭心的目光要複雜很多,她看看池遲,又看向顧惜。
池遲注意到顧惜有那麼點不尋常,當柳亭心看向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就像是一隻被挑釁了美貌的公孔雀。
“你這次還算有眼光。”柳亭心這樣對顧惜說道,語氣很平常,就跟真的不是要故意惹顧惜生氣似的。“小新人還不錯。”
唔,池遲發誓,如果不是在座的還有費澤和安瀾,顧惜能撲上去咬柳亭心一口。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一場試鏡裡,池遲取得了碾壓式的勝利,方棲桐的表演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糟糕,進退有序,臺詞功底也不錯,但是當她試圖表現角色的複雜性的時候,就覺得稍微差了那麼一點,模式化的情感表達不僅僅是她個人的問題,更是現在年輕演員們普遍存在的大問題。
如果沒有池遲,方棲桐算是過關的。畢竟柳亭心和顧惜不同,她從出道開始就走氣勢女王路線,與幾位名導合作,他們都恨不得拿砂紙把柳亭心打磨得更加鋒利,年輕演員與她搭戲幾乎沒用不被她的氣勢壓垮的,能堅持到底,方棲桐已經很了不起了。
可惜有池遲這麼一個異類,在影后的氣場之下她依然熠熠生輝,她的清純是稍有不足,卻用演技詮釋了一個更有說服力的祭司玲瓏,對珊瑚的情感不是那種幼稚地如同小孩子,卻又能讓人體會到她情感中純粹與複雜共存的激盪感。
想到《女兒國》電影的結局,作為導演的費澤更滿意池遲。
“我晚上還約了人,既然事情也有了結果,那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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