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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裡,克萊因的王都發生了一件相當大的事。
王宮舞會中混入了永夜詛咒者,王都教堂中的教會修士全部出動,貝琳達女爵的府邸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而更令眾人震驚的是:
西瑞爾王子殿下被闖入王宮女巫打傷,居住王都多年的貝琳達女爵竟是女巫偽裝。
於是,這些年裡與貝琳達女爵交往密切的貴族開始人人自危,或者說盡量想和貝琳達女爵撇清關係。而菲爾德公爵一家更是遭到了國王和教會的嚴加勘察。
因為那名永夜詛咒者是由菲爾德夫人帶入舞會的。菲爾德一家在國王陛下的授權下全部交給了教會處理,而負責審訊他們的便是艾伯特主教。
因為是貴族,而且還沒能全完查清事實,艾伯特並沒有開啟刑訊室,說到底刑訊室也只是審訊罪人或者特殊人士才會開啟的存在。艾伯特只是邀請菲爾德公爵一家人在教會里的某個空房間坐了一會兒而已。
往常優雅的菲爾德此刻強撐起儀態和穿著戰鬥主教服的艾伯特對峙:
“那個詛咒者是愛得拉帶來的,我們都不知道,他控制了我們!我們是無罪的,你不能這樣對我們!”
面對菲爾德公爵夫人的訴訟,面容溫和的金髮主教露出標準的教會式敷衍笑容:
“夫人不必緊張,相信吾主會證明各位的清白。”
艾伯特其實不太喜歡這些貴族夫人,擺明了有問題還擺出一副高傲的質問模樣,明明他都沒有對她們怎麼樣,就是在房間裡問話而已,一個兩個都跟受了天大侮辱的模樣。
這讓艾伯特有些頭疼,他記得自己是長了張溫柔親和的良善臉而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猙獰臉。怎麼這菲爾德夫人就跟看見殺人犯那樣驚恐呢?還一個勁的把責任往自己女兒身上推。
艾伯特翻著手中的書,覺得自己臉上的標準笑容都快掛不住了,他覺得這位夫人要是和斯圖爾特家的那位小姐一樣能聽得懂人話就好了。
“艾伯特主教,我要見國王陛下,你不能這樣對一名貴族!你將我們這些女眷關在這裡到底是想幹什麼?”
菲爾德夫人拉起一旁沒有說話的愛得拉,開始抱著她輕輕的哭泣。她背對著艾伯特,將臉埋在了愛得拉的肩頭,然後悄悄的對愛得拉低語:
哭一哭,快對著主教哭一哭。
愛得拉看著拿著書站在一旁的金髮主教,他正微笑著看著她們,臉上的不耐煩連那副標準的溫和笑容都掩飾不住了。
愛得拉扯了扯嘴角,忽然發現自己是真的哭不出來,然而她忽然感覺到了腰間的刺痛……
菲爾德夫人拿指甲掐了她。
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她只感覺眼眶裡瞬間佈滿了水霧:
“主教大人,我……我並不知道他是詛咒者。”
她微微啜泣著,點點淚光盛滿雙眼,輕咬著紅唇,看上去十分可憐。
她有著眾人最為推崇的金髮碧眼,有一張十分漂亮的臉,還有一身王都貴族間難以見到的清新氣質。
她和阿娜斯塔西亞一點都不一樣。
她美麗,單純,清新,富有生機和活力;而阿娜斯塔西亞的美麗卻帶著王都貴族那種無法磨滅的精緻雕琢感,像是一朵還未開放就被剪下枝頭放入花瓶的花,早早的失去了盛放的生機與活力。
艾伯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想起阿娜斯塔西亞,他看著眼前低聲啜泣的愛得拉,把原因歸結於她們很像,所以不由自主的產生了對比。
王都中也有不少貴族少年喜歡拿阿娜斯塔西亞和菲爾德家的愛得拉對比,因為她們外在塑造的形象十分相似,這樣相似就難免拿出來對比。
除開某場舞會阿娜斯塔西亞的刻意閃耀外,其實貴族少年們更樂意接觸愛得拉。畢竟月光太有距離感,而盛開的純潔百合花卻有摘到的機會。更何況愛得拉擁有著貴族們不曾擁有的鮮活和單純。
她是真單純,什麼都不知道,面對圈套般的討好還能露出羞澀的微笑;而不像阿娜斯塔西亞只會露出看透目的,帶有距離感的冷淡微笑。
作為教會的成員,心向聖光的艾伯特覺得,比起放在花瓶裡早早失去了生機的薔薇,一般人還是更喜歡更有生機更鮮活一點的花朵……
然而……
算了吧,艾伯特拒絕再走神想些無意義的事情。
他維持著不變的“和善”笑容,無視了愛得拉和菲爾德夫人的哭泣表演,轉身出了房間,然後關上了房間門。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