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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發幽暗。
那天,她也給我了一耳光。後來就傳給了我。本來是給她女兒的。
手有一點涼,低下頭。是老太太的手把那塊祖母綠塞進了我手裡。
雖然,一點也不想要,卻呆住了,動彈不得。
第一次見這樣的石,也第一次見這樣的色彩,更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幽暗。
“我也活不長了。”故事,沒頭也沒尾,截住了,只留得中間這一段。老太太極累了,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長期呆在室內的臉越發慘白。
本以為會這樣結束,待了一會,老太太又說:“後來,婆婆死了,他也沒回來,解放後,我嫁了邰斌的外公,是個當兵的。幾十年了,他什麼也不知道。那年我十七,嫁了二回人。死了倒不知是要跟誰,我想還是邰斌的外公吧。他有那個小姐,雪樣的面板,桃花的面容,他們倆是般配的。”
還有這樣一個故事,聽著。那個瘦小的軀體內還藏著多少事,她說,估計我也無法完全聽得。
“邰斌帶回來的那個女人,跟他不常,你們早晚會在一起。”老太太說。如有先知一樣的肯定。
我想著,她的故事,結果還不是待不到,嫁了邰斌的外公。
“不要想了,你們會幸福的,那一耳光扇去了所有的詛咒,那天她沒扇我,笑著死去時,告訴我這樣一個秘密。我拿起她的手,竟握成了一個拳頭,到死也沒伸開。看來,最後,她也是介意我的存在,可我真的沒害她女兒。”一滴淚在她的眼中流下,清徹,讓人悸動。
我上樓取了衣服,三天後,邰斌打電話說他外婆過世了。
我們倆在KTV裡。
第2卷
相親一
邰斌把頭埋在我的懷裡,淚水隔過衣服一點點滲進。烘熱過後,是一絲絲涼意。
我輕輕的撫著他的頭髮。柔軟而濃密。散發著洗髮水的香氣。
桔子去了遠方,她說要旅行,從離婚後,就沒有停止的旅行,是在懷念還是遺忘,沒人知曉。志雍去了未未那,說是考察專案,對於金錢和女人一樣,他有偏執的熱愛。這個小小的地方,就只剩下我們倆個人,孤單,讓我想起那件掛在衣櫥內米色的風衣。
我把下巴放在邰斌的頭上,輕輕的唱著歌,只有我們倆能聽見的歌。邰斌漸漸安靜下來,睡著了。他好像有三天沒睡了。我見到他時,眼睛通紅,充滿了血絲。鬍子也從腮間竄出,青色佈滿了那一片它們一直渴求捅有的地方。
我停下,試圖把邰斌的頭從懷裡挪開,他半爬著,睡的極不舒服。可是,沒能成功,那雙手緊緊的攬住了我的腰,是想留住什麼,不肯鬆手。
“讓我這樣待著,行嗎?”他並沒有睡著。
“那你把腳伸在沙發上,這樣舒服些。”邰斌沒動,手卻更緊了,失去的滋味開始讓他害怕,從那手臂間清晰傳遞給我。
我那隻被他壓在頭下的手開始麻木,我沒動,怕引起他的不安。
房間裡靜極,隔間並不太好的房間,傳來鄰房的歌聲。吼動著,是一種傾洩。
燈光是玫瑰紅色,金色的點線光從中穿過,漫如一地花間的芯蕊。
讓我想起那張床,想起那緞子面被子,想起那玫紅色的花,綠的葉。想起那祖母綠。我接了一份信物,好象是極不該,卻還不回去。那段過去,從未聽邰斌提起,一塊祖母綠,可以把剩下那個孤獨老者打入地獄。我不想,也不能。邰斌的外公一直陪在老太太身邊的男人,卻從來沒能當老太太生活的主角,這多少有點哀涼。
七天後,我請假參加了葬禮。
邰斌身邊多了一個人,是個年輕的女人,黑色的衣服勾勒出的是更出眾的身材。
“邰斌女朋友,老太太一直不喜歡,可是,這是最後一次了,總要讓她來見見。”邰斌母親穿了件黑色西裝,換了翡翠吊墜。濃郁、明亮的翠綠色,淚珠型。有點不合時宜的明快。
我手裡捧著未未、桔子和志雍託送的花,因而足有一大捧,站在人群中有些突兀。
因為,邰斌的父母都在事業單位當頭頭,邰斌的外公和爺爺都是從部隊上退下來的老軍人,因而來的人特別多,邰斌母親跟我說了兩句說走了,剩我一個孤伶伶站在那裡,不知所蹤。
“漫凝。”我轉過頭,是未未的父親,身後還跟了一個男人,特別熟悉,卻想不起來。
“伯父。”我叫道。
“他們三個都沒來?”有些疑問,是正常的。對於我們的關係,所有的家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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