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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公司的檔案,還沒處理完,我先走了。”玫瑰,倒是自覺著聰明,不當電燈,也藉故走了。頭沒動,坐在那。直到房間剩下我們倆個人。
我看著頭,笑笑。他也回了個笑容,陽光真好,透過窗戶進來,正好照在了我的床上,被子上浮動的小顆草莓透著鮮紅,咬一口就能迸出一嘴汁般。
“你的小熊。”頭指著我的熊,成了個大花臉。
“叫弄花了。”我笑著。
“再換個吧,和你的房間不配。”頭說。又環目看了看我的房間,牆壁上孩子們留下的印記全然消退了,我媽找了人又粉刷了一遍,她無法認同並接受那樣的圖鴉。
“挺好啊,習慣了。”我說。是的,也不知從什麼時候,就開始習慣了。
末末的春天七
頭不再說什麼,我們倆就這麼呆坐著。我想,極力想,卻仍舊想不出來,是什麼時候習慣。那是一種不融化在生活中的細節,再分離,卻了無痕跡。
那時,明白,這樣的朋友,也是一種極難相處的。我們總還是有記憶,一些東西能放下,卻不能忘記。
到母親來時,我在床上看書,頭卻睡著了,母親給頭披了件衣服,輕嘆道:“掙那多錢幹什麼呢?看把人給累的。”母親對於錢,一向是夠花就好,母親又常說,錢掙的沒多少,多了多花、少了少花。我一直想,大約,沒錢,母親也能過日子吧。可是母親又總是說,今天蒜漲了、明天綠豆漲了、後天姜又漲了,又說,我爸的工資怎麼越來越不見花就沒了。
菜是極豐盛的,頭醒了,非要走,母親不肯。
正說著,桔子和葉興達也來了。
“阿姨。”桔子抱著母親,母親可以讓小小抱、讓桔子和未未抱著撒嬌,就偏生不讓我。總說,看看,多大了。要在舊社會,你都快能應婆婆了。
“乖丫頭,姨還給你留了件東西呢?”
桔子被我媽拉進了她的房中。
“你好。”葉興達和頭的見面倒是頗有幾份一板正經。
兩人都坐下。
“昨天不還好好的嗎?”葉興達說。
“今天也挺好啊。”我一邊說,一邊放下手裡的雜誌。
“多休息幾天吧。”葉興達估計、本來、也許、可能是要接著說些冠冕堂皇的話,被我這麼一接,一下子到了最後一句。
“生意,不錯吧。”葉興達問頭。
頭點了頭,說不錯。
“志雍那邊的事,你聽說了沒有。”葉興達又問。
“聽到些風聲,不能確定。”頭回著,兩個的話,有點莫名其妙。
“我也聽了,大約是真的。志雍也過於意氣,這樣的事,現在多的很,他處理的有點過激了。”葉興達說著,口語中還是那樣官話連篇。這種口氣彷彿是進了骨子裡,出不來了。
“我很佩服志雍的。”頭的話倒是語氣中肯,看來出自肺腑。
“可是,這麼大的家業,積的也不容易,這一次,恐怕是過不去了。”葉興達嘆了口氣,一種愛莫能助的樣子。不容易、過不去,難不成志雍出了什麼事情。
“志雍出事了。”我問。
倆個男人看著我,表情都如同我是剛出土的文物或是從外星來的生物。
“你們都這樣看著我幹嗎?”我問。
“你不知道?那麼大的事?”葉興達說,一臉的驚詫。
我搖了頭。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他樓盤的承包商,鋼筋換了細的,水泥標號也私自換了,他倒是多掙了一百多萬,志雍這邊驗收都過不了。北邊工廠,又被起訴反傾銷。屋漏偏逢連陰雨。”頭說。
“那怎麼辦?”我問。
“志雍本來可以跟多數人一樣,想辦法把這件事隱瞞住,好在,那個承包商只做了一半工程。那一半工程完全合格,先把那半邊買了。剩下的就找這個承包商,讓他負責。至於工廠那邊,就麻煩多了。可能要影響這一段時間的動作。可是,志雍卻挨家找人說樓盤質量不達標,搞的現在人人都退房,那半邊好房也買不出去了。”頭儘量給我說的明白些。
“我看,就那半邊不達標的,也比現在好些個工程做的好了許多,那就遇著地震了。”我不相信,這話是從一個官員嘴裡說出來的,可確切,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人,活著、活著就活的麻木了。
末末的春天七
桔子再從房裡出來時,耳上多了一個銀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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