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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計,單膝向左福下,請跪安道:“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這是我第一次見皇后,緊張極了,跪在人群中,瞧瞧地抬頭偷瞄:只見皇后娘娘頭戴夏絨朝冠,上綴有紅色帽緯,帽緯上有金鳳和寶珠;頂部分三層,疊摞著三層金鳳,各金鳳之間貫東珠一隻。朝袍由明黃的段子製成,夏季的這套看上去更輕快一些,披領上也繡的是龍紋,外面再罩一層朝褂,上面皆是龍紋圖案。非常雍容華貴,大氣從容。
“都起來吧!”皇后道。聲音不慍不燥、寬仁柔和,不怒自威。
我們紛紛起身,垂手侍立。今日皇后頭上多了一枝五毒簪,後來秋荷姑姑說,那是皇帝御賜的,每年只端午才帶。
“梅香去哪了?”皇后環顧左右地問道。
一個嬤嬤上前回道:“回娘娘,梅香與蕭公公去內務府清點賞賜物品
尚未回宮。”
皇后聽後,頓了一下說:“你遣人告訴她,本宮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今天宴席設在慈寧宮,皇上下了早朝也去那裡,你讓她直接過去就好了;再叫人用艾草和菖蒲把宮中熏熏,記著不要用太多!”那個嬤嬤答應著了。
“小福子,你去通傳各宮,就說,今日不必來給本宮請安了,讓她們都去慈寧宮太后那裡服侍吧!”小福子答應著退下了。
“你們把手上的差事做完,也都下去吧!”皇后一一吩咐之後,便乘玉輦離開了。
我與皇后的“一面之緣”也隨之結束,抬頭看看旁邊的鶯兒,也是一臉稱服的表情。
快臨近傍晚的時候,秋荷姑姑回來說,娘娘隨皇上去圓明園看賽龍舟去了,今晚不回宮過夜,讓我們自下散去。
累了一天的我,回到下房,輾轉反側的睡不著,爽性披了個褂子,起了身,瞧瞧溜出宮門。我不敢去長街,那裡不時有梆子聲傳來,還有一列列的侍衛巡視,我也不敢打燈籠,怕被人發現,便悄悄的從長春宮後門溜了出去。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雖然已經到了夏至,紫禁城的夜晚仍有些微涼。我仰望滿天星斗,不禁想起家中的爹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知他們在家中,可曾吃著粽子呢?
呆了一會兒,夜色寒噤噤的侵上身來,便想轉身溜回去。就在此刻,不曾聽到嚶嚶地哭聲,循著聲音過去,好似進了另一座宮門口。遠遠的在門口,望見在角門的楊柳蔭下,有個女孩蹲在那裡,好似嗚嗚在哭。我便大著膽子靠近過去瞧,藉著朦朧的月光,她彷彿拿著木枝在地上寫著什麼。等我再想上前細瞧的時候,影子映在她的字上,她便輕聲驚呼:“是誰?”
我怕她大聲叫嚷,再把姑姑給引來,便想上去抱住她。沒想我剛往前邁了一步,她就嚇地丟了樹枝,跑開了。我又不敢再追,只得停下,回頭看地上的字:“子亦”,大約是一個男人的表字。
往回走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那兩個字。是她父親,還是哥哥的?亦或是她喜歡的男人的名字?宮女是不準識字的,大概這是她唯一會寫的兩個字吧!
走著,想著,不覺回到長春宮門口。
☆、命如草芥一縷煙,落花若水自飄零
回到長春宮的處所,便覺氣氛與此前不同。我乍著膽子,先朝皇后的寢殿望望,只見屋內無聲,僅有的幾盞燭火,透著窗戶發著熒熒的光;隨即又抻著頭,瞧向處所,大門緊閉,屋內卻燭火通明,一個個宮女的面龐,隔著窗稜,影影綽綽的。心中不覺大驚,腿登時便軟了下來,額頭上也沁出了點點汗珠,心中暗自思量:難道被發現了?姑姑問起我該怎麼回話?解悶?迷路?上茅房??
腦袋裡一邊胡思亂想著對策,雙腳一邊向處所處挪,也不知道挪了多久,終於挪到門口。硬著頭皮,推開了門縫,側著身子,就像螞蟻朝地縫裡鑽的樣子,閃進了屋內,不想重重地撞在了一個宮女的背後,抬頭一看,竟是鶯兒!鶯兒先是輕輕地哎呀了一聲,隨後怒氣衝衝地回過頭來,嘴裡咕噥著:“是哪個不長眼的,沒看見姑娘我”抬眼間,才發覺是猶如驚弓之鳥的我,頓時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迅速轉過身去,似乎有上前回稟的架勢,此時的我驚慌到了極點,感覺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我閉上雙眼,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等著最後的宣判:“優曇姑姑,您是多年的老人兒了,宮裡的規矩您是最明白不過的,宮女擅自離宮門和偷燒紙錢的這兩款罪,該如何罰,想必我還要向您請教。您比我早入宮,按理說我應叫您一聲姐姐。可今日之事,已經驚動了侍衛,明日皇后娘娘回宮後若是詢問起來,妹妹我自當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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