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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桃紅色的絛子系起來,留有一寸長的辮穗,用髮梳梳勻了,蓬鬆著,看著就讓人清爽自然,這才是宮女應有的德行。今天的騾車上多了很多人,我便想大約是到了要進宮的日子了。果不然,今天沒有去內務府,而是直接把我們送到了神武門外,此時已有一個老太監等候。姑姑讓我們都下了車,在這位公公的引領下,進了皇宮。
我們一共三十多人排成兩列,跟在公公的身後。低著頭,心中雖然有些驚奇,但也不敢四處張望。這一路上,來往的太監宮女眾多,但無一位不是著裝整潔,屏氣凝神、謹慎小心的。我們從神武門進入,跨過順貞門,穿過了垂花門,便進了西花園。我們並不是四處亂竄,而是沿著遊廊走,節氣已臨夏至,園中早已樹木蒼翠,掩映在山石其後,煞是好看。我們偶爾也會遇見一些貴人小主,也有乘輦而過的妃嬪,公公便帶我們屈膝行禮,並無他話。
我們就這樣沿著遊廊走,直到一個小院才停下,這便是靜怡軒了。只見早已有眾多姑姑在此等候。教引姑姑曾經告訴我,這些都是每個宮中的掌事姑姑,嬪位以下的小主、該宮內的宮女都歸她管,可以說是掌握著“生殺大權”。可以打,可以罰,可以認為你沒有出息,調理不出來,打發你做雜役去。在掌事姑姑的身後都還跟著一位姑姑,便是專門教導新晉宮女的姑姑了,通常是一位姑姑帶三四個小宮女。
我們逐一個的給姑姑行禮,報出自己出身、年紀、小名,再根據姑姑的指令回話行事。大方懂規矩的,便有本宮姑姑帶走;只要稍微顯出粗笨呆傻的表情或舉止,姑姑當即打發其做粗使雜役,連宮門都不讓入。
我站在隊伍的尾端,看著前面曾一同訓練的小姐妹,一一被分配到不同的處所,心裡就莫名的緊張。已是夏日,而我卻仍感渾身發涼,捏著絲帕的右手,也不禁微微抖動。
“正黃旗包衣,夏氏,小字鶯兒,年14,家父是內務府慶豐司主事!”站在我前面的一位姐姐,脫列而出,聲若黃鶯,清脆可人,言詞間還透著驕傲的神氣。“給姑姑請安,姑姑萬福!”
此言一出,兩旁的小宮女皆都暗自驚歎,羨慕之情更是溢於言表:官
職雖小,可隸屬內務府,又是上三旗的人,不可謂之是個肥缺啊!
“這丫頭,說話到挺利索”長春宮的掌事姑姑滿意的點著頭。長春宮,聽教引姑姑說過,那是皇后娘娘的居所,我的心中猶生一絲豔羨的情緒,我進宮本是不願爭什麼的,為什麼會徒生此感,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掌事姑姑或是想讓她做些什麼吧,可剛一抬手,天空中就落下一個風箏,從姑姑的右手邊滑落,“咬”著姑姑的絲帕就落進湖裡了。
“啊!”一旁的小宮女沒有見過這架勢,不禁驚呼一聲,立刻就被其他姑姑呵斥一頓:“大驚小怪做什麼,沒有規矩!”
我盯著站在前面的“鶯兒”,她到很能忍住,雖然看得出她也是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忍住了。我暗想,不愧是正黃旗下□出來的。
姑姑們見風箏落水也不聲張,靜待了一會兒,只見有幾個小太監過來拿著長竹竿打撈風箏。
“小桂子,你過來”翊坤宮的掌事姑姑,悄悄地叫來一個小太監。
只見一個小太監,立即撂下手中的工具,跑了過來,打著千兒道:“給玉兒姑姑請安”。
“可是公主的風箏?”玉兒姑姑悄聲問道。
“回您的話,是。今天天兒好,公主就想放風箏了,巴巴的叫奴才跟著放,都怪奴才當差沒留神,讓這風箏落水裡。”小桂子口齒伶俐的回答道。
玉兒姑姑聽了別過身去,倒也沒再搭話。
那小桂子,又跑到長春宮掌事姑姑的面前,打了個千道:“梅香姑姑,奴才這差事當的不好,等著奴才給您撈上來,明兒日洗淨了,趕著給您送過去!”
這梅香姑姑,面貌和善,倒像是個老成妥善之人,寬厚地道:“那勞什子有什麼值錢的,沒了就沒了,倒是你自己的這差事,可要仔細著點!”
“是。是。。”小桂子敬畏地退下了。
“梅香姑姑!”又是一聲黃鶯般的聲音,我已經能憑聲音斷定那是“鶯兒”了,她雙手遞上自己的帕子,說道:“姑姑的帕子溼了,且用奴婢的使吧!”
她的手帕一定是用很好的絲綢做的,潤滑且有光澤,在帕子的右角處,繡著一朵牡丹,大而飽滿,色澤也滋潤的恰到好處,一看就是女紅技藝精湛。
“請姑姑用奴婢的吧!”所有人都雙手奉上了自己的絲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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