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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做聲。乾隆顧左右而言他地道:“皇額娘,您看您大節下的,跟這些底下人置什麼氣呢!身子剛好些,要是再氣壞了,可真的是兒臣的不是了!兒臣這裡倒有個提議,不知皇額娘贊不贊成?”
太后和顏悅色地道:“皇帝倒是說說看!”
“今晚大好的月色,若不能吟詩作對,真是拜拜糟蹋了!不如讓兒臣與眾嬪妃即景聯句,一來不
辜負今晚的月色,二來皇額娘看著也樂一樂!皇額娘,意下如何?”
“皇帝這個提議甚好,大家以為呢?”太后問道。 宴會的氣氛,驟然緩和了不少,眾妃紛紛舉杯道:“皇上雅興,臣妾極為樂意!”
“請皇上限個韻吧!”一旁的愉嬪道
乾隆想了想道:“五言排律,限一東的韻吧!”
“那請太后賞個開頭給臣妾們吧!”皇后舉杯笑道。
太后聽聞,擱下酒杯笑道:“這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今兒若不是隨了皇上的意,哀家這個老太婆,才不去動這番腦筋呢!”
乾隆難為情地一樂,接道:“皇額娘,自是宅心仁厚的,不拘什麼,賞一個吧!” 太后想了想,便緩緩地道:“‘六宮重中元,讀經欽安中’可使得?”
乾隆望著太后,哈哈一笑道:“太后的詩,雖不華麗,卻頗為應景!”又指著皇后道:“皇后,你來!”
皇后舉著杯想了想道:“玉衣陳畫幄,寶瑟瑀玄宮”隨後放下酒杯,示意惇妃。
惇妃著性子雖是個不羈易怒,可心中必定有些學問,又素日愛飲酒,吟詩作對本不在話下,見她低頭細想片刻,輕吟道:“ 龍虎瞻王氣,乾坤仰帝功”
如此這般接連下去,這節也便算是過了。
☆、中元月明相思令,仲秋日麗相見歡(下)
在宮裡過的節,大約都是這個樣子。剛進來時,還覺得新奇,主子娘娘們賞個什麼,還像得著個寶似的到處顯擺給人看。日後厭倦了,總不過就是擱在那裡了,或是見親人的時候捎給家中的姐妹們,這麼著也就撂下了。再後來,竟時時期盼著不要過節,宮裡過的節,一過就是大的,樂的是主子們,苦的卻還是我們。如此這般的日子,不提也罷。
進了八月,正是秋意漸濃的時候,這幾日也竟是連綿的下了幾場秋雨,稍稍打退了一點夏日的暑氣。入秋以來,皇后的哮症也逾發頻繁。每個晚上都要鬧個十幾次,這可苦了在外面上夜的琴兒,也整日跟著難以閤眼;太醫每日來請“平安脈”之後都要叮囑我們,要定時給皇后熬製“三子養親湯”喝。這所謂的“三子養親湯”即是將紫蘇子、白芥子、萊菔子等三味藥洗淨、擊碎之後,煮作藥湯,每日定時佐茶服下。只是這連服了近半月,皇后也是個不見好的樣子。
一次,我進小廚房煮了“枇杷葉粳米粥”給皇后,看見梅香親自在侍弄皇后的藥。因灶上的粥欠點火侯,我就靠在灶臺那裡等著。此時屋中,只有我們二人,因此,我便沒話找話地笑問道:“煎藥這種事,怎的還要勞煩姑姑親自做呢?”
梅香的心情不錯,大約是跟她相熟了緣故,竟開口笑道:“前兒內務府分了來幾個新來的,帶著也不極順手,再說煎藥這種事,假手於旁人,我也不放心!”
我搭著話頭道:“也是,總不過我們熟了的這些個!”
我急著找個話題,便四下看著隨口道:“娘娘這病可真算是頑疾,吃了這麼多個時辰了,可怎也不見著好呢!” 梅香聽了,沉思了一陣,才緩緩地道:“這方子,大約吃了也有個兩三年了吧”
“是藥三分毒,太醫竟也沒說什麼?”我有些驚奇,連忙問道。
“太醫早前也說過換方子的事,娘娘卻一直不肯,把太醫都打出去了,指定要吃這個。太醫拗不過,也只得在控制藥量上,換換花樣。其實,娘娘的身體早已大不如前,倘在以前,也只有在春、秋兩季,咳個一聲半聲的;而如今竟一整秋也不見好”梅香無奈地嘆道。
“梅香!”是皇后的聲音。
“我得過去了!”梅香撤了火,便上前面去了。
我目送著她,微微施了個蹲禮,也把火給關了,喚了負責端飯進茶的姐姐進來候著,我也就出去了。
路過寢殿窗下的時候,微微聽見梅香輕嘆道:“娘娘,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您還是真麼固執,終究還是放不下麼?”
今日是汀蘭站班,我向她努了個嘴兒,便回了下房。
午後汀蘭回來,我見四下沒人,便將此前梅香說的那一車古怪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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