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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著上前問他怎麼了,他為難得道:“陳公公那邊正忙著,走不開,讓我先來回娘娘,說萬歲爺心情不好,煩躁的厲害,今兒一天就發落了四個奴才,罵走了兩撥人。陳公公的意思是,不如叫娘娘先回去,明兒等萬歲爺精神好些了再來。”
我悄聲問他:“今兒好多人來侍疾嗎?”
小磬子搖搖頭道:“也沒有,陳公公說傍晌午的時候,揆常在來坐了坐,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好像是午飯過後,皇上批了份奏摺,染了氣的”
小磬子正跟我說著,皇后就在屋裡一疊聲地問道:“是小磬子回來了嗎?”
小磬子沒法,只得硬著頭皮進去回了。
皇后聽了,淡淡地道:“罷了,我們回去吧!”說完,起身掀簾而出。
剛一出來,正趕上陳進忠在西廡房下,打發小太監們端茶送藥。他看見皇后,立馬勒令小太監停下,弓腰趨步過來請安。
皇后四下裡看了看,對藥湯產生了興趣,上前察看道:“這是今兒晚上的藥?”
陳進忠說是。
“讓本宮送進去吧!”皇后躍躍欲試道。
陳進忠頗是為難,阻攔道:“娘娘,您可乃是千金之軀,這些繁重的營生,還是讓奴才做吧!”
皇后笑道:“妻子給丈夫端茶遞水、噓寒問暖的,是天經地義的嘛!有什麼不能幹的?”
陳進忠本還想阻攔,我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衝他搖搖頭。
他沒法,只得護送皇后過了穿堂,進了寢宮。
陳進忠百思不得其解地望著皇后,見她親手護著藥,小心翼翼地走進寢宮。
我們倆並肩站在寢宮簾子外面。他確定皇后已經進去了,別過頭,掩口對我道:“你們家主子今兒個是怎麼了?吃錯藥啦!”
我白了他一眼,逗他道:“胡說!您大逆不道啊您!您才吃錯藥了呢!”
“那這是怎麼的了呢?”陳進忠納罕道。
我卻深知其中意味,但又不想跟他明說。便只管望著裡面,掩口笑道:“你沒法兒明白啦!”
正說著,只聽見裡屋“啪啦”一聲碗砸碎的聲音,緊跟著一疊聲地“噯呦”□聲不斷
。
我倆聽聲不對,自覺不好,趕緊衝進寢宮,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熱心熱意難為君恩薄,閒言淡語敢為心頭暖(上)
我和陳進忠正在外間說話,忽聽裡屋一陣叮噹亂響,連忙進屋察看。原本想著,可能是皇上心裡不爽,隨手拿底下人出氣。趕緊進屋:可了不得了!藥湯子給潑了一地,濺得牆上都是藥渣子,那皇后半屈在地上直噯呦,只聽得還皇上半臥在榻上,閉著眼睛煩躁地罵道:“哪裡就病死朕了,灌了黃湯的不知好歹的賤蹄子,就不能讓朕清淨會兒!”
一屋子的姑姑、丫頭、小子們都嚇傻了,想上前去又不敢,唯唯諾諾地犯嘀咕。
陳進忠一個箭步衝上去,我也趕著蹲下扶皇后,嘴裡不住地輕喚道:“娘娘,娘娘!”
榻上的乾隆彷彿是聽到了,趕緊起身來瞧,方知是踢錯了,也著了慌,把薄被一掀掙扎地起來扶道:“噯呦!是皇后呢,朕還以為是別人呢,你覺得怎樣,可是真踢著了?!”
說完,照著我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子,罵道:“你們都是些沒長手的嗎?!竟讓皇后親自端藥來!”
乾隆身上正發著燒,說完後又是一陣眩暈來襲,支撐不過,大口喘著粗氣。
我莫名其妙的捱了一下子,現在又有頭有臉了,心裡不免覺得臊得慌。可又不敢爭辯,只得將就著去扶皇后。
此時的皇后自是又羞又疼,臉頰竟不覺給憋得通紅,聽他這般說,便知真是踢錯了,饒不得強忍著疼陪笑道:“哪裡就真踢著了,不過是剛才我嚇了一跳,失手打了藥湯子!陳公公,你趕緊著人煎一碗來是正經!”
陳進忠答應著下去了。
見皇后又道:“老話說,‘良藥苦口利於病’,皇上再怎麼不順意的,可不能拿龍體開玩笑,別人不論,倘若叫太后她老人家知道了,也不白白的心疼不是?”
乾隆神色複雜,有餘怒未消,有羞愧難當,有後悔,有自責,他扶著小葉子,還直往前伸直身子道:“真沒踢著?回頭宣個太醫進宮瞧瞧保險些!”
皇后此時已走到門口,少不得又回頭來安慰道:“真沒踢著,您可別再看那些奏摺了,安心養好身子吧!”
皇后扶我出了寢殿,就支撐不住了,腿一軟,近乎要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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