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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班子搭戲臺的時候,她則先翻看戲摺子,忽然有一幕引起她的注意,從戲文看,故事情節十分眼熟。
這、這不是她的大理寺少卿裡麼,情節是發生在一個案犯身上的冤案,不過和話本不同,這次公正嚴明的少請大人主持公道,還了案犯清白。
她當初只想“剽竊”致富一下,沒想到給廣大人民帶來了精神食糧,還衍生出了戲劇。映橋臉上害臊,實在沒勇氣去聽這出戏,趕緊吩咐下去不用唱這出戏了,還是唱《紫釵記》吧。
映橋以前不愛看戲,覺得咿咿呀呀的節奏太慢,但這一次,可能是心中煩憂的關係,居然靜下心來,投入了進去,只覺得時間都慢了下來,心也不那麼焦躁了。
就在聽的漸入佳境的時候,有小丫鬟走了進來有話稟告,秋霜見了,走過去領著小丫鬟到一邊詢問,若不是要緊的事,就不稟告給少奶奶了。秋霜聽了稟告,猶豫不決,躊躇片刻,還是上前低聲在少奶奶耳邊道:“太太讓您過去一趟。”
映橋心中一動,她叫她做什麼?
“奴婢就說您不方便把人打發回去。”
“不用,我去看看。”不信邪了,韓氏還敢在侯府裡對她下手。而且總覺得她和梅安雲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映橋離席,但臺上的戲子們繼續唱,演給府裡的丫鬟們看。她就帶了秋霜一個,沒坐轎子,用兩條腿邁到了侯府正屋。
屋內焚香嫋嫋,韓氏坐在榻上,一見映橋就眉眼笑開了:“還以為你不能來呢,自從老四走了,都沒見過你。前段日子聽說你病了,最近可好了點?”
“回太太的話,好了。”
韓氏叫映橋坐她身邊來,映橋彷彿沒聽到,坐到椅子上,隔著幾丈遠看她。
“”韓氏擠出笑容:“四月初三,親家做壽,那天我派人去你那邊,想叫你把我們準備的壽禮送到親家那去,結果一大早去找你,丫鬟卻說你早走了。你怎麼不等我們呢?”
誰知道你要壽禮?!映橋微笑道:“壽禮親自送過去比較好,哪有叫做兒女幫著帶的。”拐彎抹角的到底想說什麼?
韓氏笑道:“是呀,後來我們就派人自己給送去了。這事還是怨老四,丈人做壽,他卻不在家,要不然我們也不至於這麼尷尬。”
“”數落他們沒禮貌?不會吧,他們一直都很“沒禮貌”的。映橋道:“公務在身,身不由己,誰不想守家在地過日子呢。”
韓氏沒法接話了,心想這丫頭真是來氣自己的,說話真難聽。這時她主意到映橋額頭上有塊結痂的疤痕,嘴角一勾,裝作關心的問:“怎麼這樣不小心,這是磕到哪裡了?”
映橋乾笑道:“給我爹暖壽那天,多喝幾杯,不小心磕到桌角上了。”
“哎呀,原來是這樣,還以為你遇到壞人,被人傷了呢。”韓氏拍著胸口,假惺惺的道。
映橋懂了,難道韓氏總往壽宴那天扯呢,原來根由在這兒。她是在打聽她那天的行蹤。奇怪了,這件事她是怎麼知道的?知情的人絕不會向外透露情況,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如果她不是罪魁禍首,就是罪魁禍首告訴她的。
八成梅安雲就躲在這屋的暗處偷聽。
映橋看向韓氏,她坐著的睡榻後面是一扇屏風,屏風和牆壁之間有段距離,藏個人毫無問題。難怪要她坐過去,是怕藏在後面的梅安雲聽不清麼。
“啊這個啊說來您可能不信”映橋主動起身朝韓氏走過去:“太太有所不知,其實那天發生了一件不好的事”
韓 氏以為她要開啟心扉了:“過來仔細說,到底怎麼了?”梅安雲叫奶孃派去作惡的哪幾個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知哪裡去了。雲映橋那邊也沒訊息,把梅安雲急 壞了,今日特意找舅媽商量此事,決定把雲映橋叫過來探探口風。可雲映橋單看表面,看不出問題,不像被人蹂躪過,輕生欲死的樣子,也不像受到陷害,心懷怨 恨,反而是一副看什麼都“麻木不仁”的死人臉,跟老四一個德行。
映橋來到榻前,隔著炕桌跟韓氏並排坐了,她一邊摸了下桌上的茶壺,一邊道:“那天給我爹暖完壽,我正要回府,不想發生一件事。”
韓氏趕緊追問:“什麼事?”
“唉,說來難以啟齒”映橋咬唇。
“這裡沒有外人,之前的事情,咱們都揭過去了。往後,我就是你的親婆婆。”並且抬手,屏退了屋內的丫鬟。
映橋愁眉苦臉的道:“其實我額頭的傷不是磕到桌上傷的而是”茶壺有熱茶,她很滿意,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