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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半夜的,程陸揚睡得迷迷糊糊時,忽然聽見手機響了。
客廳裡一片漆黑,他又感冒了,腦袋昏昏沉沉的,坐起身來四處找手機。最後發現聲音是從茶几上傳來的,他伸手去夠,結果光腳丫子一腳踩中地上的麥克風,bia嘰一下摔了個狗啃屎。
這下子程陸揚徹底清醒了。
他吃痛地捂著下巴站起來,罵罵咧咧地伸手拿起手機,看清楚了螢幕上閃爍的三個字:壞女人。
前一刻還緊緊皺起的眉頭倏地鬆開,他慌慌張張地把手機湊到耳邊,“喂?”
聲音因為唱了一夜和原本就感冒的緣故顯得有些沙啞,但是卻難掩其中的欣喜和詫異。
那頭的秦真頓了頓,才說:“睡了嗎?”
他趕緊搖頭,“沒睡沒睡。”
聽他聲音確實沙啞得厲害,秦真忍不住問他:“給你買的感冒藥吃了沒?怎麼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程陸揚把客廳的燈開啟,一邊去廚房倒水,一邊說:“吃了,已經吃了。”
然後又端著水杯回來,把茶几上的藥咕嚕咕嚕吞了下去。
秦真聽見喝水的聲音,好笑地問他:“多久吃的?”
“剛才。”
程陸揚把水杯放下,不知怎麼有些緊張。他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燈火輝煌的夜,半晌才說:“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這一問倒是把秦真給問倒了,是啊,她打電話來幹什麼?
頓了頓,她回答說:“今天我碰見你大哥了。”
程陸揚呼吸一滯,“然後呢?”
久久沒聽見秦真的回答,他的聲音驟然低沉下來:“他跟你說了什麼?”
又是那種生怕秘密被人揭穿的語氣,隔著遙遠的距離,秦真卻分辨出了他此刻的心情,最後笑了笑,“沒說什麼,就是告訴我你脾氣不好,要我多擔待。”
程陸揚鬆口氣,口氣也變得拽了起來,“他倒是好意思說我,活像他自個兒脾氣多好!你是不知道,程旭冬那人表面上溫文爾雅,實則笑裡藏刀。不知道多少女人被他傷了心,見他一天到晚對她們笑得好看,就以為他對她們有意思,結果——啊,對了,他和孟唐是一路貨色!”
說到這裡,他猛然警醒起來,“喂,秦真,我說你可悠著點兒啊!別以為我哥對你微笑就是對你有意思,他那是純屬禮貌,OK?還有啊”
這麼絮絮叨叨的程陸揚可真是難得,感冒過後的聲音雖然低沉沙啞,卻帶著點朦朧的柔軟觸感,會讓人想起夜晚的螢火蟲,又或者是早晨的薄霧。
秦真忍不住笑了起來。
程陸揚卻被她的笑聲驚住了,猛地頓住話頭,然後遲疑地問了句:“你不生氣了?”
“當然生氣!”秦真斬釘截鐵地說,她聽見程陸揚在那頭低低地罵了句*,忍不住又笑起來,“但我決定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秦真你還真是會蹬鼻子上臉啊!大爺我什麼時候低聲下氣跟人道過謙了?告訴你,你是第一個,就別在那兒繃面子了行麼?”程陸揚又抬高了聲音,可半天沒聽見電話那頭的回答,又迅速弱了下來,“怎麼個將功贖罪法?”
秦真無聲地在陽臺上笑彎了腰,程陸揚啊程陸揚,根本應該改名叫程傲嬌或者程笨蛋才對!
“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你。”秦真望著雨水滴答的夜色,忽然把聲音放柔了幾分,“睡吧,不早了。”
程陸揚哼了一聲,“大半夜的把我吵醒,說幾句話就想掛了,你耍我是吧?”
秦真一愣,“你不是說還沒睡嗎?”
“我——”程陸揚卡住,最後理直氣壯地說,“你把我吵醒了,我肯定沒睡了啊,難不成是夢遊跟你講電話來著?”
秦真打了個噴嚏,他又立馬問她:“你現在在哪裡?”
“陽臺上。”
“降溫了你不知道?外面在下雨你不知道?大晚上的跑陽臺上去幹什麼?”他忍不住兇巴巴地吼她,“我說秦真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啊?一天到晚叫人擔心,你是覺得別人太閒了,活該成天對你念叨是吧?”
“程陸揚。”秦真的聲音軟軟的。
“幹嘛?”程陸揚倒是沒好氣,兇得要命。
秦真飽含笑意地問他一句:“你擔心我?”
“廢話!”
“那我要是不聽話,繼續在這兒站著,然後要你別管我,滾一邊兒去,你什麼心情?”
“想衝過來打死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