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悵源於什麼樣的情愫，出自什麼樣的緣由，而當他沉默著消化這些突如其來的真相時，方凱卻把車停了下來，“總監，到了。”

熟悉的房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素淨可愛，光看外表是絕對看不出裡面藏著怎麼樣的波濤暗湧。

程陸揚笑了，等待他的永遠不會是慈祥的父親，離開時永遠都是帶著爭吵後的渾身戾氣。

那天晚上，程陸揚不負眾望地又一次喝多了，坐在秦真曾經找到他的萬達廣場上，老地段，老座位。

他把方凱趕走了，然後坐在長椅上給秦真打電話。

秦真看清了螢幕上的號碼，又把手機放回了茶几上，繼續看動畫片。

一次，兩次，程陸揚再三聽到熟悉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他一次又一次地結束通話，然後再重新撥過去。

不知道是第幾次聽見震動聲了，秦真終於慢慢地拿起了電話，一言不發地接起來。她沉默地聽著那邊川流不息的車輛行進聲，還有廣場舞嘈雜的音樂，程陸揚沒說話，但她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慢慢的，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問了他一句：“程陸揚，你喝醉了？”

程陸揚用一種類似於大舌頭的聲音對她說：“你是你是潑婦小姐嗎？”

秦真張了張嘴，沒說話。

那頭的人打了個酒嗝，又含含糊糊地說：“我在等我的，我的潑婦小姐。”

如此噪雜的背景聲，如此熟悉的聲音，秦真忽然覺得萬籟俱寂，耳邊只剩下程陸揚的聲音在不斷撞擊她的耳膜。

她看著電腦螢幕上不斷變化的動畫場景，然後慢慢地對程陸揚說：“不好意思，你打錯電話了，我不是你的，潑婦小姐。”

她刻意強調了“你的”二字，然後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動畫片還在繼續，爆笑的場景卻沒能讓她笑出來，她煩躁地頻繁拉動快進，最後決定給這部影片一個低分——不是說爆笑嗎？她從頭看到尾基本上連嘴角都沒扯過一次，爆笑個鬼啊！

秦真把筆記本扔到一邊，枕在沙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