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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蹲在地上,將校才借勢把這根金條塞進袖口,然後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討價還價——
“軍爺,這種金條的成色,全國範圍內你再也找不到比它更足的,兩根,怎麼樣,放我們一馬,您看我們急著趕路,身上也沒帶多少錢”
幸虧陳京頭腦靈光,私下帶了一些金子出來,就是為了要應對這種兇險的場面。這通關費,也是要講檔次、要分等級的,普通的州路城池的守軍將官,三十兩銀子可能就打發了,但像汴梁這種世界級的重鎮,當官的自是見慣了世面,胃口也大,三五十兩銀子哪能拿得出手,就需要弄點真傢伙出來。
將校嘿嘿一笑,聲音低得像蚊子,他在罵人:“去你媽的,兩根?打發叫花子啊!”
陳京馬上道:“四根,怎麼樣?”對方的抬價完全在意料之中。
將校沒有吱聲,臉上突顯殺機,眼睛一閉,彷彿在運功似的,拳頭也握緊了,緊跟著就要站起來。
陳京慌忙道:“五根!五根!”
將校搖搖頭,好象很不耐煩的說:“我看你也是個富商級別的上等人士,怎的如此婆婆媽媽,讓人極為不恥啊,不恥!太他媽小氣了吧?一句話,十根金條,外加白銀五百兩,拿得出來,放你們走人;拿不出來,別怪本將心狠手辣,你等皆是他媽的叛賊,就地處決!”
透過陳京跟他談判的這麼一個舉動,他看出眼前這幫人不是富商就是外省的大地主,此時不敲上一把,死了都無法瞑目,他等得不正是這種機會嘛!
小命危險,事不宜遲,陳京一咬牙,“好!咱們找一處角落,我拿給你!”
“這還差不多,本將見了金銀,立馬放人。”將校承諾道。
他站起身來,對手下一使眼色。軍兵們將陸仲亨、周德興等人圍得更加嚴實,只留出一條縫來,讓陳京、朱雲天和那將校三人出了包圍圈,到了城門後面角落裡的馬車旁邊。
陳京鑽進馬車,卻又探出頭來,對朱雲天表示了極大的歉意:“大哥,對不住了,需要你破費一下!”搞得朱雲天一頭霧水,心道,這廝不會想把我的老底來個一窩端吧?
說完,他在車裡撲愣愣好一陣子折騰,弄了一個大包出來,遞到了那將校的懷中。
這蒙古將校小心翼翼地開啟包裹看了一眼,直看得兩眼冒光,口水傾洩而下,整個人都呆了足有五分鐘。
在朱雲天看來,這人臉上的表情可以濃縮為三個字:發財嘍!
媽的,陳京到底給了他多少銀子?當著這蒙軍將校的面,朱雲天不敢問,只能用眼神詢問姓陳的。陳京笑而不語,一直對這將校施展著絕世馬屁功,把他伺候得心花怒火(主要還是這些金銀起的功效),走路發飄,張開大嘴一句話:“放人!”便把這一幫無膽匪類放進了汴梁城。
在城內大街之上,三輛馬車徐徐而行,不時有人探頭,向外張望,似在尋找合適的客棧。在中間那輛較大的馬車內,此時突然傳出了一陣劇烈的毆鬥之聲,還夾雜著某人求饒的悽慘叫聲:“啊!大哥,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想花你銀子的再說了,這是楊義塵送你的,又不是你自己的啊!”
朱雲天問明瞭真相,在為那些金條的來歷感到震驚的同時,更為自己的銀子感到割肉似的心痛,揪住陳京的衣領子,把他摁在身子底下,好一頓飽拳,將陳京打得後背發麻,屁股劇痛無比,不亞於捱了五十大板。
回到自己的小車上,朱雲天哭喪著臉,想尋求一下小魏的安慰:“親愛的,我的五百兩銀子,沒了!”
誰知小魏今天一點不買他的帳,一瞪眼睛,罵他道:“雲天,你白痴啊,五百兩銀子買了十幾條人命,難道還不值嗎?!”
朱雲天知道,這個“吝嗇鬼”的名號,從今往後他是別想摘掉了。
第二卷 四海風雲起 第五十六節 風月似毒(中)
傍晚時分,在陸仲亨的帶領下,他們在龍津橋附近找了一家豪華客棧,名為天字一號大客棧,專為外地的有錢客商服務的高階旅館。
他們訂了兩間大客房,一間小客房,大的是侍衛們和徐達、耿炳文一塊住,另一間是陸仲亨、周德興、陳京和朱雲天住,而那間小客房,是專門為小魏一個人準備的。
好不容易安頓下了,有了歇腳的地方,眾人商計休息一晚,明日馬上繼續趕路。
待到月上梢頭,城中燈火升起,龍津橋下面蔡河的流水嘩啦啦流淌,映著河兩旁夜市和行人的喧鬧。朱雲天開啟窗戶,抽了根菸,只看了兩分鐘,便心癢難耐了,他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