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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東爬進馬車來,“我的戲份演完了,該準備換人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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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豐瑜審視著對面的人,‘龍東’四平八穩的與他隔著一張長條桌子坐在那裡,他臉上重新戴上了那張青銅面具,只露出一對閃亮的眸子。此時這雙眸子正與他對視著,氣勢逼人,不怒自威。
此一生中還從未有人能以這種氣勢與他對峙,雷豐瑜收起了早先看他一張肉包子臉的輕視,“龍島主著龍將軍的衣鎧出現,口稱不忘舊主,朕聞之心甚欣慰。”
“我此次為雙方友好而來,能讓陛下欣慰就是個好的開端。”‘龍東’語聲緩慢沉穩,但南方口音依然濃重。
不過還好,雷豐瑜能聽得懂,“龍島主說為雙方友好而來,但除了這身盔甲,朕卻沒看到什麼誠意呀。”
“我遠涉重洋而來,難道竟不是誠意嗎?”
“貴島主的麒麟船資助我天語的敵國,難道也算是誠意嗎?”雷豐瑜反問道。
“不知陛下所言的資助敵國是和何意?”對方顯然在明知故問了。
“島主乃是明知故問了,倭國與我天語為敵,島主運糧以助,島主又有何話說?”雷豐瑜的語鋒開始犀利了起來。
對方倒是不驕不躁,狀似無辜的道:“陛下如此說,我就更不明白了。首先往倭國運糧這是我堂兄在世時,陛下授意的,有當時的信函和文書為憑,那個時候兩國正在交戰尚不算是資敵,而如今與陛下敵對的將軍幕府已然倒臺,反倒是資敵了?”
雷豐瑜冷笑道:“島主倒是會狡辯,你也說了當年龍躍販糧乃是我的授意,如今島主已另立山頭,卻依然拿出我昔日的授意說事,豈不牽強。”
“陛下也知我另立山頭了,我有一大家子人要養,上萬兒郎的吃穿用度可不是個小數目,我運糧走貨乃是為了生計使然,非是資敵,只是哪裡有利哪裡去罷了,前時陛下這裡收糧,我不也曾把整個東亞的糧食都給陛下運來了不是?”對方說罷,呵呵一笑,透過面具的一雙眸子裡寫滿了得意洋洋。
“好,好,說的真好。”雷豐瑜壓下心中怒氣,也是一笑,“島主有副好口才,不過比起閣下做事的能力又不算什麼了。製造謠言,引起恐慌,借混亂之際,將數以千萬擔的糧食,運往倭國。如此幹練的麒麟船主,難怪格外受平巖久治的重用呀,那麼朕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想做的不只是一個島主呢,又或者我該稱閣下為麒麟親王大人呢?這便是龍躍的遺志嗎?”
‘龍東’聞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麒麟王又如何,一個倭國人尚知道念一餐一飯的情誼,而自我標榜的禮儀之邦,泱泱大國的天語,對為你們出生入死的大將軍又如何?當時丞相,尚書,太醫都在旁邊,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吐血數升直至血盡而亡,沒有一個人問上一句,倒是一位江湖遊醫看不過眼,以一張草蓆捲了去。這便是龍躍的下場。”
雷豐瑜重重跌回椅子裡,緊捏著的拳頭,止不住的顫抖。龍東重新坐回椅子上,也是抑制不住胸膛劇烈起伏。
半晌,雷豐瑜道:“島主遠來辛苦,朕已安排了館驛供島主下榻。”
“不勞費心,兄嫂家已備好了住處。”‘龍東’轉身大步而去,他身後緊跟著韓潁川和龍十四。
三人步出雷豐瑜的行宮,潁川膽戰心寒的道:“這叫打情罵俏?我怎麼看著這是殺人不見血呢?”
“如果連幾
11、第十一章 。。。
句話都受不住,他就不是雷豐瑜了。”‘龍東’說完也是長嘆了口氣。
雷豐瑜手捂額頭,坐在原地半天未動,壯壯戰戰兢兢的捧著兩顆麝香珠參丸和一杯清水走上前來,“陛下該吃藥了。”
雷豐瑜推開面前的藥,起身走到‘龍東’剛剛做過的那把椅子前,又盯著看了半晌,然後俯身自椅子上拾起一根淡棕色的纖細長髮,“李雲鎖,叫你查的那人,你確定他是管家的人?”
李雲鎖聞言,仔細的想了想道:“他近一個月來是出入在管家的,雖然他行蹤一直很小心,但我們的人早就對管家進行了縝密的監視,所以不會錯的。”
“龍東?麒麟王?又或者是” 雷豐瑜將那根髮絲,緩緩纏繞在手指上,“善戰者,不治其力,首治其心,好,果然是個好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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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當晚,雷豐瑜召集了戶部隨行伴駕的幾位官員,以及揚州主管財務的通政使司和主簿,共計十餘人,關起門來,算盤珠子打到後半夜去,然後雷豐瑜睡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