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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拜託你們了,最後時刻,我不想用你們的血,給他送行。”
陳錦堂道:“雷豐瑜,你讓我們去看看他,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的身體情況,或許我能救他。”
“他中的是‘鬼拉腳’,你可解得?”雷豐瑜問道。
錦堂聞言,一下子用力捂著了嘴。
“錦堂?”管仁華焦急的問道。
“那毒藥是透過呼吸進入血液,經由血液直達心臟,根本無法可解。”錦堂顫抖著聲音,解釋著。
三個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雷豐瑜抬頭看了看東方已經泛白的天際,道:“他只有今天這一日的時間了,你們還爭些什麼,走吧。”
這話要是在之前,錦堂一定又要與他爭執,但此時卻全沒有了爭執的心情,只道:“他活著一日,我便守他一日,活著一時,我便守他一時。”
對於錦堂的堅決,雷豐瑜也不想再爭執什麼,他嘆息一聲,疲憊的揉了揉因為皺得過緊而痠痛的眉峰,“就讓我和他呆這最後一日吧,好歹你們還和他有過好時光,我卻是沒與他共過幾個好日子。”
雷豐瑜的話,霎時讓錦堂和仁華的心中都忍不住泛起了股酸楚。
管仁華道:“本來你想和他獨處最後日子的心,我們也能理解,但是阿躍最大的心願我卻無論如何都要為他達成。”
“他有何心願?”雷豐瑜問道。
仁華從懷裡取出一個油紙包,小心的開啟,將裡面包著的兩頁紙遞給雷豐瑜。
雷豐瑜看了看,閉了閉眼睛,沉默不語。
“我想他的心臟應該是瀕臨衰竭,但他的意識也許還在,難道你就不能讓他走得開心一點嗎?”錦堂懇切的道。
雷豐瑜感覺自己的腦子裡渾渾噩噩的,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什麼了,只想快些趕回去,再多陪他一會兒,於是道:“我明日要與他完婚,你們若想來就來吧。”說完不再停留,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去。
陳錦堂和管仁華也沒有了再戰的心情,兩人相視一眼,管仁華道:“我們回去準備一下,天亮在宮門口等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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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豐瑜懷抱著龍躍,只覺得滿心的疲憊,彷彿連呼吸的力氣也沒有了,這樣一直到天光大亮。安慶帶著一眾太監將昨天雷豐瑜吩咐的東西送來,那是兩人的喜服和發冠等物。
雷豐瑜親手給龍躍換上禮服。這禮服是由尚衣局設計了,經雷豐瑜稽核後又反覆修改的,白色秀金絲祥雲紋路的禮服,胸口處的金麒麟栩栩如生,火紅的烈焰,在麒麟腳下升騰,華貴精美又不乏威儀。
發冠是珍珠的,因玉冠和黃金冠都太重,怕龍躍辛苦,就選了這種夠華貴卻輕巧的。
衣服穿好,發冠戴罷,雷豐瑜輕輕握住了龍躍的腳。這雙白嫩柔軟的腳,不似男兒的腳,便若處子的芊芊玉足。把臉頰貼在這雙玉足上反覆摩挲著,雷豐瑜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戀足癖的,若非如此,又怎會種下了一段孽緣,以致有今日之禍,但人生沒有悔恨回頭的餘地,又或者說,一切的因果,在冥冥中早已註定。
給玉足套上羅襪,又著上金絲繡履。雷豐瑜起身,拿起他火紅色的團龍戰袍穿上,這便是他為自己準備的喜服,這件喜服他也是經過再三考量。龍躍好逞口舌之利,堅持要稱自己為夫,雷豐瑜讓著他,以為妻自稱。既是妻子,便要著紅色嫁衣,但是雷豐瑜是帝王,輸在自家愛人的面前無妨,卻一定要留君王威嚴,於是便有了這件古往今來唯一的帝王戰袍嫁衣。
收拾停當,抱起依舊沉睡的人,出了紫微宮,步上披紅掛綵的御輦,前往太廟。
宮門外,另有兩個身著大紅嫁衣的人,已等在了那裡。見到雷豐瑜的御輦出來,遂跨上了身後的兩乘大紅花轎,跟在了佇列之後。
負責開道、清路的御林軍統領瞿軍,打馬上前阻攔。轎子前一人迎上了他,手舉一方金燦燦的大印,印上書著‘勢位至尊’四字。
瞿軍猶豫了一下,又去請示雷豐瑜。
雷豐瑜嘆了口氣,“罷了,隨他們吧。”低頭對懷中的龍躍道:“讓他們一起,你會高興吧。”
陽光透過黃羅傘蓋,照在龍躍的身上,他的臉上似乎也帶上了一絲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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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時的意識正處在一片混沌、冰冷之處,對這裡我並不陌生,這就是死亡的邊緣地帶,我把它稱為幽冥專線候機廳。到了這‘候機廳’,是去是留,我無法主宰。
每到這個地方,我就會悔恨的反思我的許多過錯。但這一次我卻反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