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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璇翠眉一凝,雙眸斜我一眼:“夫人這是哪裡話?我自然欣慰,不過夫人該是比我欣慰多了,畢竟蘭陵王與夫人交情深吶。”
我寧然一笑:“要說交情,我與郡主的交情那才算深呢,郡主說是也不是?”
凌璇嫣紅臉龐一凜,旋即眉眼嬌笑,白絹地繡綠葉扇款款搖曳:“那倒是,怎麼說也是我與郡主的交情深,旁人自是比不過的。”
午風拂過,湖波盪漾,一潭碧綠漾開無數漩渦,似要將人吸進去。她的粉綠紗裙隨風飄起,仿似湖邊的一片綠荷,潤潤瑩然。
我冷淡道:“郡主若是沒事,我先行一步。”
“夫人急什麼?莫不是心虛了?”凌璇冷笑道,轉步站在我跟前,雙頰俏媚,“夫人可還記得冰火情蔻?”
我雙眸驟冷,緊盯著她,眸光流連於她紅紅白白的臉上,清寒成霜。
凌璇不懼的回瞪著我,咯咯直笑:“原來夫人生氣之時如此兇厲!”
我語聲低柔,卻是笑裡藏刀、棉裡藏針:“此生此世我都不會忘,郡主記住了,我定會悉數討回。”
“那敢情好,”凌璇粉綠的紗裙襯得腰身纖細,柔若無骨一般,彷彿能掐出水來;她玩味的看著我,皓眸浮起晶亮的光,“在這冷寂的龍城,幸而有夫人陪我一路走來,不然真是過於寂寞了,不過呢,我們姐妹情深,我還是希望夫人能與最初的那個男子雙宿雙棲。”
即便我已有所解釋,她仍是不相信、堅定不移的認為是流澈瀟為我解毒的,並以此要挾我。我笑道:“我當然會與最初的那個男子攜手一生,我只是憂心郡主心目中的那個男子不解風情、怠慢了佳人。”
凌璇臉色一僵,俏臉薄怒:“夫人無需掛懷,只需睜大眼睛走路便好,小心夜路走多了,會撞見髒東西的。”
我正要開口,她搶先道:“對了,我很是仰慕蘭陵王的詞章文采,前兒聽聞去歲夫人與蘭陵王多有詩詞唱和,不知那些詞章可否還在?能否給我瞧瞧?當然,我抄錄一份便是,絕不會奪了夫人的心愛之物。”
我清冷道:“郡主若是仰慕蘭陵王詞章,大可向他討要,何須問我呢?”
凌璇粉臉狀似誠懇,笑道:“原該是我向蘭陵王討要才是,不過聽聞夫人那裡存有蘭陵王幾首詞章,就斗膽跟夫人討要先睹為快了,不過,若是夫人不捨心愛之物,我亦不會強人所難。”
我勾唇冷笑:“給郡主一睹為快也不是什麼要緊之事,要說心愛之物郡主有所不知,在我心目中,心愛之物從不會說出口,郡主如何得知我的心愛之物乃為何物?”
“我也是略加猜測而已,”凌璇清俏道,輕搖綠扇,悠然有度,“自我們北上洛都,蘭陵王一直對夫人多有照拂,而夫人並非絕情之人,對蘭陵王該是另眼相待咯!”
《》第2卷 兩朝國後的傳奇 比不上你
“這也只是郡主妄加猜測而已,”我溫和笑道,心思一轉,緊盯著她,“我是否也可揣度一下,郡主仰慕蘭陵王詞章,是否早已芳心暗許、一腔幽情寄託於明月呢?”
“好!揣度得好!”
突然的,身後傳來一聲沉穩的稱讚,我自然聽得出此種嗓音之人是誰,如此,凌璇只怕早已看見我身後之人、而故意引出後面這番話,便是為了陷我於萬劫不復之地。
後背滲出冷汗,遍體生寒,我故作輕鬆,悠然轉身,但見流澈淨從容的踏步走來,笑容朗如中天皎月:“若樂平郡主對朕的皇弟有意,朕即刻下旨賜婚!”
凌璇燦爛的笑靨凝固在粉臉上,唇角幽咽:“陛下見笑了,我突感不適,先行告退。”
注①:李清照《鳳凰臺》,全詞為: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慵自梳頭。任寶奩塵滿,日上簾鉤。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新來瘦,非幹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這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
該詞抒寫惜別的深情和刻骨銘心的懷念。上闕寫不忍丈夫離去,著意刻畫慵懶的情態,下闕著重寫懷念和痴情,抒寫詞人的孤獨與深情。筆觸細膩生動,抒情悽婉。
——
東南沿海八百里急報,寧州、台州颶風①侵襲、暴雨連日,積水及膝,屋舍、街巷皆被淹沒,大樹連根拔起,災情嚴重,滿城瘡痍;受困災民數不勝數,死亡、失蹤更是不計其數,沿海鎮守將士與當地府衙同心協力、竭力解救,救下大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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