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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姨娘又晃了晃手中剪刀,怒喝道:“滾”。
唐鳳生嚇得倒退至門口,看錶妹娥眉輕蹙,銀牙咬著朱唇,含羞帶怒小模樣越發招人憐愛。
垂涎表妹美色,猶自不甘,淫。邪地道:“表妹,讓表兄好好疼愛一番,我二人樂一樂,強似你守空房”。
佟姨娘咬著牙根,道:“我豈是那牆花路柳,任你採摘。”剪刀在空中劃了個弧形。
唐鳳生恨得哼了聲,甩了句:“總有你求著我那日”,怒衝衝自後門出去了。
佟姨娘心落地,緊張得攥剪刀的手心都出了汗,她不禁後怕,方才唐鳳生若硬來,難道自己真的捅了他?外人會傳她招蜂引蝶,那可就身敗名裂。
這才喘了口氣,隔扇門猛地被撞開,進來幾人。
原來是明杏並兩個跟她出門幹練的管家媳婦。
明杏沒顧上看佟姨娘,卻四處找尋,帳子裡,床底下,統統看了個遍。
佟姨娘在幾人撞進門時,驚魂未定,手裡提著剪刀,忘了放下,呆呆的發愣,看那兩個媳婦盯著她看,其中一個年紀稍輕的驚慌地指著她的手,期期艾艾道:“姨娘,快放下”。
她這才驚覺,手臂卻自然落下,去剪衣裳上一根線頭。
然後,冷冷地看著幾人。
兩個媳婦早發現氣氛不對,略顯尷尬,站在原地。
那裡明杏尚不知覺,猶自翻騰,過會,屋子裡出奇地靜,她方察覺出不對,四下裡瞅瞅,見眾人都盯著她看,佟姨娘目光冰寒,刺得她渾身一激靈,脊背冒了涼風,有點失措地闔上掀開的櫃子,臉色煞白。
佟姨娘挑了下唇角,嘲諷地看著她道:“翻夠了嗎?還要看哪?儘管看好了”。
明杏親眼看見唐大爺進了佟姨娘的屋子,掩上門,猴急地鑽進帳子裡。
明杏扒著門縫往裡瞧,床上垂下亮紗帳兒。那帳門兒在那裡抖動,靜聽有些氣喘喘的聲兒。
窗子照著日光映著帳子,見床裡面二人身子疊在一起,佟姨娘低低哼唧了幾聲,纏綿入骨,明杏便把臉飛紅了,心裡突突的跳了起來,朝著門裡啐了兩口,轉身出了院子,找人去了。
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眨眼人便沒了,捉姦捉雙,即便親眼所見,沒有姦夫,苦無證據,到頭來弄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明杏意識到事情不妙,雙膝一軟,‘咕咚’跪下,連連叩頭道:“奴婢該死,打擾姨娘歇著,原是奴婢看一隻貓進來,怕擾了姨娘,才帶人捉出去”。
佟姨娘穩穩坐在窗前一把榨榛木交背椅上,閒閒地擺弄鳳仙花染就粉紅的長指甲,道:“是找貓啊,我以為興師動眾是找什麼人?”
兩個媳婦素日伶俐,趕緊附和道:“明杏姑娘讓奴婢幫著找貓,怕嚇到姨娘”。
佟姨娘淡然一笑,笑容頗具嘲諷,道:“知道的是找貓,不知道以為賈府沒規矩,闖入內宅”。
幾個人聽了齊齊跪下,叩頭請罪道:“姨娘饒恕,奴婢造次了”。
佟姨娘冷冷聲兒在空氣裡飄來,“都下去吧,這次我就不追究,下次如在遇見這事,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那兩個媳婦下去,明杏卻不敢就起,跪在那裡,等主子發落。
半晌,佟姨娘撩了下眼皮,不疾不徐道:“回去後,讓你老子娘領你出去,我房裡不能用這麼沒規矩的下人,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回了二太太”。
明杏滿臉羞愧,頭叩到凹凸不平的青磚地面‘咚咚’作響,直磕出血來,嘴裡討饒道;“奴婢造次,主子大人大量,繞了奴婢,奴婢下次在也不敢了。”
佟姨娘嘴上說攆她出去,是震懾她,若真想攆,也得等過些時,借個由頭,她不想鬧得闔府都知道,讓那起子饒舌的生是非,平白壞了名聲。
佟姨娘涼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看也差不多了,正色道:“要我饒你不難,你只說出誰指使的?”
明杏急慌搖手道:“沒人指使,是奴婢糊塗油蒙了心”。
佟姨娘冷哼了聲,量也問不出什麼,就道:“你且起吧,今個老太太好日子,我就不追究了,今後怎麼做你好自為之”。
明杏向下叩頭道:“謝主子恩典”。
佟姨娘厭惡聲兒道:“下去吧!”
明杏站起身,滿臉通紅,額上滲出血,也不敢擦拭,羞愧地不敢抬頭,倒退出去。
尚未出門,佟姨娘訕笑聲傳來。
卻說佟大爺看酒席宴中唐家表弟沒了蹤影,暗道不好,忙託故出來,撩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