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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已至此,若硬是不允,三爺也未必依,在說惠姐一門心思攀上她嫡母,自己若攔著,母女嫌隙更深,罷了,日後自己多個心眼,多留意這廂動靜。
既是不爭的事實,佟姨娘面上話也就說得響亮,道:“姐姐教導,妹妹自是放心,姐姐挑的夫婿,定是好的,外人都道姐姐賢良,嫡庶一視同仁,交到姐姐手裡,妹妹還有什麼說的,只姐姐受累了”。
她明面上是稱讚王氏賢德,實則挑明瞭惠姐婚事好壞,王氏嫡母脫不了干係。
王氏本以為她斷不肯的,不想她竟痛快答應了,以往這佟姨娘即便千萬般不好,可有一點,對一雙兒女,眼珠似的,誰都不能碰一下。
賈成仁又著意看了佟姨娘一眼,似有幾分意外,轉頭看向嫡妻,對王氏能主動照管庶女很滿意,讚許道:“夫人想得周到,她姐倆的婚事就託付夫人了”。
小鸞自在府裡眾位主子面前被老太太下了臉,心裡不自在,在賈成仁面前沒少下話,說佟姨娘刁鑽,挑唆老太太不待見她,又撒嬌撒痴纏得三爺賈成仁無法,答應二天打一套上好的頭面給她,方才了事。
因此,賈成仁下決心惠姐放到嫡妻那裡教養,免得讓她親孃帶壞了。
吃過早膳,賈成仁便到衙門裡去了。
佟氏自上房出來,與皺姨娘一起下了臺階,鄒姨娘關切地問:“妹妹身子大好了?”
這一大早,明刀暗槍的,只皺姨娘不言語,一旁看著,她對鄒姨娘有點記憶,可不多,甚至是模糊的,也辨不清是好是壞。
主母王氏和兩個通房明顯做了一路,自己落了單,因此對皺姨娘就抱著親近的態度,道:“謝姐姐惦記著,不礙事了,改日妹子去看姐姐”。
鄒姨娘還想說什麼,卻見斜刺裡惠姐自東稍間出來,過正屋,佟姨娘想既是佔了人家的身子,終人家的事,就腳步停下來,輕聲喚道:“惠姐”。
惠姐原是打算裝作看不見過去,不想母親喚她,聲兒雖低,然廊下也能聽見,就不情願地過去。
鄒姨娘一看母女有話要說,忙笑著道:“你們娘倆嘮,我不打擾了”。
鄒姨娘便先走了。
偏這時,上房一丫鬟站在臺階上大聲道:“惠姑娘,太太找即刻過去。”
惠姐答應聲,看也不看她,揚著頭快步進上房去了。
佟姨娘看著她背影消失在簾子後,只好回房。
她著手準備東西,明個一早回孃家,好歹還有個孃家,喚挽香去學裡給禎哥請假。
三太太王氏昨個就把錢物送來了,佟姨娘收了,看禮不薄,拿著有面子,又備了些東西給家裡人,臨了又往包裹裡塞了塊哆囉呢料子。
雖和這佟家沒甚瓜葛,但自己孤身一人舉目無親,佟家好歹是她名義上的孃家,親戚在處,若有事總有幫襯。
7內親應避嫌
次日早,二門外的小廝傳進話來,說佟舅爺僱車接佟姨娘家去。
佟姨娘就帶著禎哥,後面跟著挽香和明杏提著包裹,並兩個跟出門的媳婦,出了大門。
果見外面套著車,佟家的夥計認識佟姨娘,忙跑過來,道:“姑奶奶,大爺要小的來接姑奶奶”。
佟姨娘笑笑,道:“家裡人契都到齊了”。
那小廝嘴快,道:“四太太帶著五姑娘昨個就到了,二老爺派人去接了,唐家大爺,捎信來說一會便到”。
二老爺和四太太都是佟家在京城本家。
佟姨娘又一次聽見說姓唐的,這姓唐的,是個什般模樣,竟讓這佟姨娘為他什麼厲害都不顧。
佟姨娘帶著禎哥坐上佟家僱的車,後面一輛是賈府的車子,兩個丫鬟和跟出門的管家媳婦坐了。
禎哥起早了,馬車一晃悠,不免迷糊,靠在佟姨娘身上,佟姨娘任他靠著,也不動,看著他的小臉,心生憐惜。
馬車上了官道,走了幾條街,拐下官道,下到一不算寬的街,又走了一會,便在一戶新油的朱漆門前停住。
跟出門的小廝叫開了門,佟姨娘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車,進大門,是個不太寬敞的二進院落,半新不舊的上房三間,後一進權作內宅。
這佟姨娘父親早喪,只有一老母,傍著哥嫂過活,佟姨娘還有個弟弟,喚作佟國方,今年方十歲,是小妾生的。
就見她嫂子穿著一身正紅,一團喜氣,帶著個才留頭的小丫鬟迎上來,打老遠道:“姑奶奶,老太太正念叨,就來了”。
又朝佟姨娘身後跟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