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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就算美人生前如何風華絕代,死了以後都不會好看,皇上還是不要看的好,省得弄髒了你的眼睛。”
馨羽慘聲道:“冰清姐姐說了,色衰則愛馳,她說等她死的時候就快快把她下葬,她想,她唯一能保留的就是她留在人前的影像,其他的也再無所求了。皇帝陛下,你回去吧,冰清姐姐已經死了,你該要滿意了。”
胤澤強忍著淚水:“馨羽,你為什麼不救她?”
馨羽苦笑:“馨羽算什麼,馨羽哪裡能夠跟皇上你抗衡呢?指不定哪一天皇上一個不高興就下旨把馨羽也給處置了。
馨羽不是冰清姐姐,沒有姐姐的聰慧,也不懂得該要為自己心愛的人付出一切,所以現在才能好好的站在這裡跟皇上您說話。”
胤澤噤聲不語。
胤祺則道:“我們家冰清說了,悲莫大於傷心,哀莫大於心死;心已死,留人何用?”
聽得胤澤,只覺疼得心都起了褶皺,捏緊雙拳,努力隱忍。
繼而,看胤祺取出一個荷包,紅底金線,牡丹花妍,對胤澤道:“皇上,這是我們家冰清讓轉交給向梅語姑娘的”
三朝賀,回門客
胤祺取出一個荷包,紅底金線,牡丹花妍,對胤澤道:“皇上,這是我們家冰清讓轉交給向梅語姑娘的,想皇上跟向梅語姑娘郎情妾意,郎才女貌,最是絕配,既然皇上來了,那胤祺就直接交還給皇上好了,也好讓皇上自己親自交給向梅語姑娘。”
胤澤不解,可忖是冰清讓轉交的,遂立馬伸手接過,開啟一看,一張手掌大的黃綾錦布而已,上面只三言兩語一行字,只一男一女兩個名字。
當即明白過來,這乃是炎鑄為他未來的孫兒孫女取的名字,不想炎鑄竟然連這個也替他想到了。
可炎鑄交給了冰清,冰清又要轉交向梅語,這叫胤澤更是大感心痛,痛得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想自己不只辜負了父親炎鑄一番心意,還傷了他皇后一片深情。
胤澤呆在當場,哭紅了眼睛。
經久經久,沒有人搭理他,只管家聶銓好心領胤澤前去冰清出閣前所居的閨房稍事安歇。
胤澤去了,隨著聶銓掌燈領路,一步一步往冰清的深閨走去。
穿回廊,經水榭,繞過一扇垂花門,方才到得香閨所在。
聶銓輕輕推開房門,先自進去掌燈,向跟在身後的胤澤絮絮叨叨著:“自小姐出嫁以來,我家少爺夜夜都會在小姐閨房小坐片刻,下人們也日日都會來打理,時常從前院的梅花樹上剪下些花枝養在房裡,小姐生前最喜歡了。
可是,今年入冬時節,前院的那株梅花忽然就莫名其妙的枯死了,少爺可傷心了,親自從各處移了好些梅樹回來種,這不,現在前院裡都種滿了梅花”
胤澤一面聽著管家說話,一面仔細地打量冰清在九都的閨房,但看花束酴釄,醫書成部,筆架一隻,硯臺一雙。
清新雅緻。
轉眼,就見了妝鏡臺邊上,一副一人多高的畫,白底灰邊。
內裡,則見得是一個飛簷,簷前有一株開得正絢爛的紅梅樹,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梅枝頭春意鬧,紅梅樹下,一個手攀花枝的明麗少女,斜插玉簪,淡掃蛾眉,一襲白裙繡滿天山雪蓮,長髮如綢,漫過腰間。
清靈得仿若冰雪一般,澄澈透明。
胤澤不覺徑自走了過去。
聶銓見況,便嘆道:“這是我們家少爺將自己關在房裡畫了兩天兩夜才畫好的,我們少爺說,只有畫自己喜歡的才能畫到最好,這一副畫,便是他畫得最好,也是最最寶貝的了。”
“皇上早些歇下吧,床上的被褥都乾淨著呢,聶銓告退了。”
胤澤怔怔地凝望著畫上的冰清,便一如真人一樣,雖然只是一個側影,卻幽姿異韻盡顯。
想他的皇后多麼美麗,多麼善良,可他卻總假裝看不見,也似乎真的沒有看見。
他對他的皇后的認識,何其淺薄
這都造的什麼孽啊!
他皇后的美麗和善良,他卻總假裝看不見,也似乎真的沒有看見,他對他的皇后的認識,何其淺薄!
他一直都以為他的皇后只是生得很美而已,既怯懦也無用,可若非寶兒生病,他或許永遠不知道他的皇后醫術那般了得。
自己當初見了皇后身邊的紫晴為寶兒垂淚,而看皇后卻沒有哭,他只當她是鐵石心腸,無情無義,卻不曾想到,這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