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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也好看看這北藩客商到究是葫蘆裡有什麼藥可賣的。
主意一定,胤澤再不遲疑。眸無色變,話不多說,只道:“常汀,去把皇后娘娘請來。”
“是,皇上。”
“”
常汀去不多時,且聽得外頭一聲尖細的通傳,就打破了一殿的沉寂:“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不由自主地轉眼,但看殿門正中央,華勝胭脂色,紅裳傾城貌,娉娉婷婷地現出一位深領廣袖,鳳衣若火的絕美女子來。
裙拖八幅湘江水,鬢挽巫山一段雲。
雍容華貴,馥郁芬芳。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眾人只覺眼前一亮,緊跟著心絃一顫,飄飄然而目眩神迷。
嘖嘖的讚歎聲頻頻低響,傳進胤澤耳中,好一番耀武揚威,志得意滿之極。
冰清到得殿內,盈盈下拜,嚶然有聲:“臣妾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方才叩拜,胤澤就已然從御寶臺上下來而到了她跟前,雙手扶起他美麗的皇后,笑入眼來:“皇后快快平身。”
籠罩在胤澤的氣息之下,冰清抬眼,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雖是第一次上得金鑾殿,亦不知胤澤要她來做什麼,可只要胤澤在,她就會覺得平和自適,沒有害怕,沒有擔憂。
胤澤為冰清那柔美的眼波而沉醉得移不開眼來,若非是有文武百官在場,他還真是忍不住就想做點什麼。
兩個人這般曖昧的眼神,這等貼近的站姿,看得凌風醋意酣酣,看得胤祺默默轉眼,同樣,看得清風大感受傷,貂裘之下的大手,緊了緊,又鬆開。
壓下心頭的失意,清風臉上堆笑,彎身同冰清見禮道:“草民林景蕭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因著這一番見禮,胤澤和冰清同時轉眼看去。
冰清噙笑,點頭致意。待清風抬頭之時,冰清堪堪垂下美眸
就是少了些見識
清風抬頭之時,冰清堪堪垂下美眸。
清風正感抱憾的瞬間,卻見冰清忽而羽睫一顫,再度抬眼看他,這一看就看得冰清悄然神失
——“霏霏,人家都說我長得很像父皇,你覺得呢?”
“”
“霏霏只管實話實說,不要怕我難過。”
“嗯,那我可說了啊,我覺得,我覺得現在還不太像,不過,不過等清風長大了,說不定就越來越像了呢。”
“”
冰清看著眼前出落得瀟灑不凡,*倜儻的英拔男子,驀地就想起了當年那個十歲的男孩兒。
想起了那個曾於一干莽漢之中將她護在懷裡,給她唯一依靠的男孩兒;想起了那個曾被人踩在足下,眼中盛著滿滿的屈辱與不甘的男孩兒;想起了那個曾拼了性命擺脫束縛,衝出門,奮力追她馬車的男孩兒;想起了那個一別之後兩不知,不知是生還是死的,曾經一起長大的十歲男孩兒。
可他是他嗎?
眼前的人,說他自己叫林景蕭——陌上林蕪景蕭蕭,時人慰我我寂寥。
林景蕭,而非藍清風。
林景蕭,瀟瑾泠?這,這可是把另一個人的名字倒過來用的嗎?這是,這是真相還是巧合?
心頭一顫,冰清移目看太傅,可太傅卻不看她,也不曾給她絲毫的提點暗示。
而眼前人的縱不是清風,可那一張,那一張那般熟識的臉龐,太傅怎麼可以不認得?太傅又怎麼可能不認得呢?
冰清惑然而黯然。
胤澤對她說的話,她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皇后,此乃北藩來的客商,朕曾與之在藍翎打過照面,他這番是專程來朝獻禮的。”
清風對著冰清笑得友好。
冰清卻笑不出來,只怔怔地望著他,似是企圖看透什麼一般。
而胤澤注意到懷裡的人兒居然對著一個陌生男子發怔,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這就開始醋意大熾了。
“冰兒?”胤澤收緊手臂,讓冰清緊密地貼近他懷裡去。
冰清終於為他這動作而回過神來,移目胤澤,“陛下?”
胤澤不可思議地盯著她,想他英俊瀟灑,倜儻*,相貌堂堂,儀表非凡,哪裡還能叫一個客商給比下去的嗎?居然敢對著他之外的男人看,還看得這樣久!?真真豈有此理!
眼見著胤澤慢慢色變,冰清也開始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了,默默垂下美眸,誰也不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