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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從莫冰這裡望去，她能清楚的看到那教授滿頭白髮以及滿臉的皺紋，她的心不自然的一顫，心想：他應該是在看透了這人世間的種種後，選擇用僅剩的時間來贖罪，來為自己的過去懺悔吧。

“好了，你說吧，你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許久，教授才順了順呼吸，臉色有些漲紅地說，“如果是想問密碼的事，那很抱歉，我還沒能破解。”

“還沒有？”言歸正傳，年輕男子也收起自己紛亂的心緒，抬高聲音地說，“教授，組織給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您到底是無法破解。還是不想破解！”

教授重新拿起剛才看的書，眼神卻若有似無的瞟向莫冰所在的書架，而後，他淡淡笑著，鎮定地說：“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找不到她，是不可能破解密碼的。”

“哪有這種道理，你以為你這樣說組織就會相信嗎？”年輕男子威脅道。

不過，教授明顯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依舊坦然自若的說：“不管組織相不相信，我說的都是實話。”

“笑話，我說教授，你既然能創造出那個東西，怎麼可能無法駕馭！”

書猛然間被重重合上，教授眼神一冷，道：“你明知道那套系統並不是我一個人設計出來的，是你們殺了我的學生，現在卻要我一個人來破解，哪有這種道理！”果然，還是不能假裝自己沒事，教授默默笑著，將書放回書架，之後轉過身，詢問說，“對了，那個孩子找到了嗎？”見年輕男子沒有回答，教授自顧嘆息著，“真是難為那個孩子了，想必她現在一定過的很痛苦！”

彷彿就是教授的話開啟了年輕男子記憶的黑匣子。他的神情有微不可覺的變化，望著教授，許久才喃喃問說：“教授，我問你，當初你為什麼會選擇她？是因為當時她是我們之中最優秀的，所以你才選她？”多少年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年輕男子。他是不甘，不甘落後於那個人，所以才發了瘋似的拼命練習，拼命做出成績，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超越她，成為第一。

“不是。”然而，教授的眼睛若有似無的向著書架這裡看來，嘴裡卻異常堅定地說。

“那是為什麼？”年輕男子追問道，突兀間嗤笑起來，說，“哈哈，我知道了，你肯定沒有想過她最終會選擇離開，所以無言以對了是吧？”

教授淡淡笑容，搖著頭說：“不，我想到了，所以才選擇那個孩子的。”

“為什麼？我要知道原因！”年輕男子眉宇一挑。急急地問。

“沒有原因，我只是想讓這一切在我的手中停下來。”教授平靜地說道，“當初我們設計那套系統的初衷並不是要害人，我們是想幫助人類進步，但是事實往往背道而馳，就是因為那套系統，我害死了我最好的學生，害的好多家庭破碎，我我不想再錯下去了。”

“所以你選她，是確定了她會離開？”年輕男子不解的問，隨即猛地搖頭。否定地說，“不，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她是最不可能背叛組織的，你怎麼還會選她？”

“所以說你不懂女人。”教授的眼底透著常人無法讀懂的深意，淡淡一笑地說，“一個女人，為了愛可以不顧一切，尤其是一個從來都沒有愛過的女人。只可惜，我還是錯了，我不僅沒有讓這一切在我的手中停下，我還害了那個孩子”教授面露悔意，懺悔地說。

教授默默懺悔著自己的過去，一室靜旎，除了靜靜的呼吸聲，再無別的聲響。

許久，帳外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接著外面便亮起七彩的燈光，驚動了帳內的三人。

“外面怎麼了？”教授問說，年輕男子警覺地伸出一手，攔住就要往外走的他，“你待在這裡，我去看看。”

年輕男子快速離開帳篷，教授等了片刻，才默默轉過身，目光若有似無的掠過書架。外面的聲響越來越大，掩蓋住了帳內那不均勻的呼吸聲，教授默默垂下眼，淡淡地說：“出來吧，孩子，我知道你在這裡。”

縱使外面的聲音極其刺耳，但教授的話還是讓莫冰整個人一震。她的臉色瞬間變差，她知道他是在對自己說，於是思量再三，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出書架，微微低頭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偷聽的，我是為了躲開外面計程車兵所以才”當莫冰說完這些話，抬起頭時，她看到的是一張蒼老的，與實際年齡不符的臉孔，卻也是一張深藏在莫冰心底，久久無法被取代的臉孔。“你”莫冰喃喃著，腦袋猛然間痛了起來。

教授的臉上也有微不可覺的變化，在看到莫冰的那一剎那，他的心裡竟莫名的湧起一抹感動。“不用說了，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