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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的工廠建造的極為龐大，裡面有不下五十幾個小型的帳篷，和三個大型的兩層樓的閣樓，莫冰猜想那裡應該就是迷的主控制室。深吸口氣，莫冰眯起眼，一邊向四周張望著，一邊摒住呼吸靜靜聽著周圍的動靜，在確定四周無人後，她握著手槍小心翼翼地向工廠中部移動。

繞過三四個帳篷，突兀間，莫冰覺得自己背後一冷，她猛地顫抖了一下，然後便下意識的向四周望去。沒有人，可莫冰為什麼會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像是有什麼人正在暗處注視著自己。那種感覺越來越重，莫冰不安的四處張望，突兀間她發現不遠處有幾個士兵正向她這邊走來。

眼看著那幾個士兵漸漸靠近自己，情況危急，莫冰顧不上那麼多，連忙彎腰躲進離自己最近的一間帳篷。

這間帳篷不算很大，裡面卻放了三臺電腦以及很多的書。很幸運，莫冰躲進帳篷時裡面並沒有人，但不幸的是，莫冰才剛躲進去不到三十秒，帳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兩個男人的交談聲。夜色正濃。隨著忽明忽暗的光線，外面隱約透出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正漸漸靠近帳篷。莫冰皺緊眉頭，左看右顧之後她只好一頭躲到書架的後面，趴在最裡面不敢出聲。

很快的，簾子便被掀開，從書架的縫隙中向外面望去，莫冰隱約能見到兩個男人走進帳篷。在環顧了一番帳篷後，其中年紀稍輕一些的男人突兀地爽朗的大笑起來，對一旁已滿是白髮的男人說道：“我說教授，這難道就是你的工作室？”

滿頭白髮、被稱為教授的男人似乎並不介在意年輕男子那略帶嘲笑的問句，走到書架前隨便拿了一本書，翻了翻。他的神情淡然，似飽經風霜的洗禮，眼眸深邃似能看透世間所有，只見他默默一笑，反問說：“怎麼？難道不像嗎？”

“像！”年輕男子故作肯定的說，但眼神卻透著隱隱的質疑，“不過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最起碼跟教授您的身份不太配吧。”

教授一聽，依舊默默笑著，許久，他才有些感觸地說：“人老了，也就沒花心思在這些事情上面，將就著用吧。”

“將就？！這可不像教授你會說的話。”年輕男子語氣不善，繼續咄咄逼人的說著，“我認識的教授可不是一個凡事都能將就的人。”

躲在暗處，聽那年輕男子的口氣，莫冰猜想那個被稱為教授的男人，他的過去恐怕也是一段風雲傳奇。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年華老去，那些曾經的輝煌也早已不復存在了。

年輕男子彷彿是在故意揭教授的傷疤，讓他想起那些往事。然而，教授縱使仔細聽著，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時間彷彿禁止在了這一時刻，一張定格的畫面裡，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在淡淡微笑著，許久之後才輕嘆一聲，說道：“人是會變的。”

卷二：逃亡　78　最後的鑰匙

78　最後的鑰匙

“變！教授，你恐怕是在積德吧。”年輕男子嗤笑著。眼中滿是不屑。而後，他又突然冷冷笑了起來，走向教授，冷漠地說，“想想也對，那個東西害死了那麼多人，您身上的罪孽也真夠多的。”教授沒有回答，幾乎算是預設了，“被我說中了？害怕了？”

若說現在還能看進書，那肯定是假的。“是啊，我的罪孽是太重了，我是在贖罪，是在”教授終於將書放下，從那跳動的燈光裡，他彷彿能看到自己這一頭的白髮。是啊，他是罪孽太深了，深到連老天都看不下去，才讓他身患絕症，“我也勸你，孩子，別再錯下去了。”許久。教授抬起眼，望著面前的年輕男子，歸勸的說道。

“錯？”年輕男子冷冷望著那個曾經叱詫風雲，如今卻如此虛弱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真不知這算不算是他這輩子的報應。“當我的良心被丟掉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不知道什麼是錯了，而且良心既然丟了，我就沒打算再要回來，即使是錯，我也要一錯到底。”這些話，曾經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告訴他的，可如今他卻早就沒了當年之勇。年輕男子言語激動，可再一看教授，仍然神情淡然。

“哎，可憐的人。”教授深吸口氣，默默地說。

“可憐！你在說你自己吧，教授。”年輕男子上前一步，眼底透著一絲幽黑與不甘，他甩著手，怒吼道，“別以為一句老了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抹掉，這不可能。教授，你就算再贖罪，等到死了的那一天，你終究還是得下十八層地獄。”

面對著年輕男子的咆哮，教授突兀地笑了出來，喃喃說：“地獄是嗎？那很好啊。我等著解脫的那一天，咳咳咳咳”他說著說著，竟猛然間咳嗽起來，臉色也在瞬間變得好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