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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便領軍辭了崔華辰北行,實是北邊戰事實在緊張,連日軍報,乞穆耳那邊一直強攻薊州大營,急需增援。
阿蘅帶著朱雀軍連日星馳,總算趕到了薊州,雖已是四月,風卻仍極大,夕陽血一樣的通紅照在草原上。
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好,她原以為薊州駐地要保不住了,沒想到居然能守住。連日趕路,人馬早已疲累不堪,到了大營便紮營休憩,她著人傳召了大營守將李隆禮過來問話。
李隆禮年約四十,是崔華辰那邊的嫡系,一張紅臉膛,忠心耿耿,臂力極強,一向以治軍嚴整,待人寬厚著稱,卻不長於謀略,這也是崔家軍的特色,因崔華辰、崔華儀兩人都是擅謀略,幕僚裡又有南宮煌智謀突出,所以再重用選拔的將領便更為側重是個人勇武,忠心耿耿的硬派將領,極大的避免了派系傾軋內耗,也因此崔家軍一向名聲在外,也無怪乎獨孤晟登基數年還在唸念不忘找到崔家隱藏的私兵。
因此這一次李隆禮對上乞穆耳,居然能堅持這麼些天,阿蘅也十分吃驚。
李隆禮對這位傳說中驍勇善戰的長公主只是耳聞,卻是第一次見面,進帳卻看到一及笄少女,嚇了一跳,然而見她青衣肅肅,眉目冷厲,心中卻也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施禮。
阿蘅揮手免禮,一邊問道:“我觀軍報,你這些日子與乞穆耳正面對上四次,除了第一次吃了虧,後頭三次倒是頗有長進,騎兵騷擾,弓箭掩護,來去如風避其車陣,又會佈下路障,戰損傷亡極小,倒是不錯。”
李隆禮聽她一語中的,倒將適才那看她年紀輕的小覷收了起來,恭敬道:“屬下不敢居功,實是手下一名營長獻計,帶了前鋒營去搦戰,果然能針對其車陣週轉不靈的弱點阻其深入,不過到底兵力有限因此只能暫時支援,如今長公主帶了朱雀軍來,必是能大破敵軍。”
阿蘅有些好奇道:“前鋒營不過五百人,卻能做到戰損極小,此名副將倒是頗有才幹,李將軍御下有方。”
李隆禮得了阿蘅褒揚,十分得意道:“此人名為藍勝,之前不過是前鋒營一名普通兵士,然而騎射功夫甚佳,尤其有百步穿楊之術,數次大小戰役,他都殺敵甚眾,我便提了他做前鋒營的營長,果然稱職,前鋒營的兵士都極為服他,若是得長公主親自嘉獎,那必能歡欣鼓舞,忠勇為國的!”
阿蘅笑道:“既然如此,且傳了他來,我見一見他便是。”
李隆禮自出去喚了親兵去傳喚那藍勝,過了一會兒一個高挑身影掀帳而入,站於下頭躬身施禮道:“前鋒營營長藍勝拜見長公主殿下。”
阿蘅聽到這聲音,如遭雷擊,抬眼看下去,下頭那人影抬頭,劍眉薄唇,鼻樑高挺,嘴角眉間若帶笑意,雖然躬身施禮,卻全無卑躬之態,瀟灑自如,不是獨孤晟是誰!
阿蘅臉上登時色變,卻礙於李隆禮尚在一旁,強壓下心頭駭異,勉強說了幾句嘉獎的話,獨孤晟只是含笑聽著,目光卻只是流連在阿蘅的臉上,宛如看著珍寶一般珍重愛憐。
☆、第35章 月下
勉強說了些應酬勉勵的話;李隆禮便帶著獨孤晟下去了。
阿蘅滿腹鬱悶,如何呆得下去,想了想取了笛子便出去,並不帶人;一個人尋了個僻靜的地方,橫笛而吹。
天宇澄澈,她立於廣袤草原之上,袍袖被風拂亂,天地間盡是清約之聲;果然過了一會兒便能感覺到有人到了她身後;並不說話;只靜靜聽曲。
一曲終了;獨孤晟的聲音也響起:“你倒還帶著顧曠送的笛子人家可是傷心欲絕”語氣中頗為含酸。
阿蘅轉過身去睜眼怒喝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獨孤晟只看著她,浩瀚天光,星河漫漫,她執笛而吹的時候,給人一種腳踏乾坤,樂納天地之感,教他胸中澎湃,忍不住想親近這個人,擁有這個人,他看了半晌才緩緩道:“當然是為了你,江山都不想要了唄。”
阿蘅大怒道:“說正經的!”
獨孤晟看著月色下的她一雙眼睛閃閃發亮,顯是怒極,才笑微微道:“朝中無事,你放心吧。”
阿蘅皺了眉頭,忍了氣和他道:“我後來仔細回憶過,當年負責宮中浴桶的那個人,似乎和秦王太妃有些瓜葛,我一直覺得秦王有些問題,你如今輕易離開國內,上次刺殺的主謀也還沒查清楚,豈不是教人趁虛而入?你還是趕緊回去,既當了皇帝,那大寰的天下便是你的責任”
獨孤晟依然笑意不改,低聲道:“你放心就是要出來給他們機會,才好一網打盡麼你擔心我,我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