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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幾句後杯盤重開,酒過三巡,君臣和樂,場上開始自由敬酒攀談起來。
因是國宴級別,阿蘅穿得相當隆重,廣袖高髻,玄裳紅裙,寬寬的腰帶上繫著瓔珞玉佩,厚厚數層的華麗禮服讓她坐下就懶得起了,一直坐在那兒擔當背景,可惜坐在對面的海里王炯炯的目光一直射過來,教她吃東西都沒能好好吃。韃靼王被封為順安王,海里王作為其胞弟,封了個勇義侯,作為武將來說,阿蘅對他還是頗為敬佩的,不過自己狠狠算計了他兩次,雖說戰場上原就是不擇手段,如今份屬同僚,不免還是有些尷尬。
海陽的確是認出了她,雖然那日那少女臉上有疤,但穠麗眉目卻一模一樣,然而那夜的少女雙目迷濛瀲灩,楚楚動人,如今這位護國長公主豔如桃李,冷若冰霜,眼光微一轉顧,猶如冷電青鋒,年紀雖輕,身上卻已隱隱有著那血戰沙場、屠戮人命磨練出來的氣勢,舉止高貴優雅,又非一般小家女子所能有,再一想到他兩次中計,都是險之又險,劍走偏鋒的計謀,偏偏自己都上了當,簡直叫人匪夷所思,他忍不住一直打量著阿蘅個不停。
紀容也參加了宴會,卻一直忍不住去看阿蘅,他被杖責了四十杖,因燕帝心中不悅,那四十杖是結結實實的,他又心中愧疚,撤了內力去受罰,因此受的傷也是實實在在不打折扣的,養了幾天出來,藍勝卻已失蹤,當日燕帝帶去搜尋的親軍也只是緘口不語,公開的說辭只說是那夜逃亡中失蹤。
他知道此事是燕帝處理的,也不敢使出那些暗地刺探的手段,長公主又關了禁閉,今天還是那逃亡之夜後他第一次見到阿蘅,心中牽掛許多事情,忍不住端了酒杯上前致意。
阿蘅看他來敬酒,想起那夜若不是他,自己的營救計劃未必能這般順利,有些感激,便要一飲而盡,不料那馬□□酒略有些羶味,她著實有些聞不慣,眉頭皺了皺,紀容原擅察言觀色,忙道:“公主請隨意,卑職乾杯為敬。”
阿蘅頗覺得有些不過意,仍是一口乾了,低聲解釋道:“這酒我有些喝不慣。”紀容難得看到她臉上出現侷促的表情,心中一邊暗道這才看出公主年紀還小了,他心頭仍掛著藍勝,便問道:“我那日回去路上便遇到了朱雀軍前來接應的軍隊,卻不知公主那夜是如何脫逃的?藍參將如今在哪裡?”
阿蘅垂了睫毛,聽著席上彩衣女奴唱著歌,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們分頭而逃,後來遇到皇兄來接應的大軍,藍參將卻失散了,之後搜尋戰場沒有找到。”
紀容默了默,心裡敏感的覺得應當另有別情,然而任他腦子再怎麼推測,也萬萬想不到阿蘅之前與獨孤晟相識,只能接受了這一說法,他看阿蘅眉間隱隱有些鬱色,反過來寬慰她道:“兩軍對戰,總有犧牲,盡人事聽天命罷了,公主不必掛懷。”
阿蘅只是看著那長辮女奴彎下柔軟的腰露出雪白的赤足在跳舞,喃喃道:“一將功成萬骨枯。”
紀容想起那次他遷怒於阿蘅,臉上帶了些愧色道:“慈不掌兵,是卑職那日出言不遜,公主隻身涉險,勇義非凡,卑職錯怪公主了。”
阿蘅搖了搖頭,正想說什麼,卻看到勇義侯海陽大步走了過來,端酒道:“這位便是妙計無雙滿腹韜略的護國長公主了麼?果然有傾國之色,真正是有美人計的好資本,海陽甘拜下風!”
阿蘅臉色微變,紀容吃了一驚,卻看海陽仍笑著道:“那日聽過公主一曲笛聲,如今再聽這些俗音,只覺拙劣汙耳,如今想來,那夜有曲、酒、色三絕,海陽為了這三絕失了令牌,原是值得的。”
紀容眼神閃動,阿蘅微微一笑道:“侯爺蓋世英雄,昔日各為其主,有所觸犯,如今既屬同僚,還請王爺海涵。”說完喝了酒,臉上表情大方坦蕩,海陽原本滿懷怨憤,忍不住出言譏誚,不料看到阿蘅坦蕩清明的眸子,一腔怒火居然發不出來,復又想了想,終於有些自嘲地笑道:“公主之心性果非常人也,兩次敗在你的算計之下,海陽著實心服口服。”
阿蘅微微一笑,斟酒回敬於他。
紀容看喝了酒的阿蘅臉上浮起淡淡粉色,又看了看海陽,心裡想到海里王適才說的幾句話,忍不住有些大膽的猜想,卻一時不敢往深裡猜測,然而心中卻又有了一絲深愧自己無能的感覺。公主那夜究竟如何取得令牌,他一直想不通,如今卻捕捉到了片鱗只爪,而公主為何要深入險地救之前她並不看重的藍勝,他又在想是否那日自己言語過激,讓公主冒險行動,這猜測太無稽,卻讓他為誤解公主而生了愧疚感。
宴席人多眼雜,海陽也只是敬酒後便回了坐席,唯有紀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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