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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低下頭,眼眶有些發紅:“哥哥莫要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獨孤晟正躺在床上思忖如今境地,想起阿蘅這次必然已經軟化,再想起那旖旎的夢境,心中又是酸又是軟,他一頭打算著想必崔華辰這次要見他,他該如何和他提出和親的要求,為了娶到護國長公主,和大燕和平共處,開放互市,邊境那邊略略讓些,倒也沒什麼問題,只是言語上還得多斟酌,崔華辰是個真正的老狐狸,可不像阿蘅,是個外表精明的傻孩子,只有他好好寵著她。
正左思量右打算,門簾一挑,阿蘅卻走了進來,獨孤晟看到她,精神一振,臉上笑盈盈道:“不是被關了禁閉?你大哥看來也是假裝而已,他以前對你那樣嚴厲,如今也知道對女孩子不可這般嚴苛了?”一時心中放鬆了些,心想崔華辰居然肯讓阿蘅來見他,想必肯讓步了,臉上的笑又更深了幾分。
阿蘅垂著睫坐到他床前,伸手去替他把了把脈,又看了看他的臉色,知他身體強健,已是好了七八分,心裡略略放了心。
獨孤晟反手握著她把脈的手,一邊忍不住微微摩挲著,看她並不縮回,更是意外之喜,笑吟吟道:“我那天做了個好夢”
阿蘅並不敢去直視那雙目灼灼的眼睛,打斷他的話道:“母后病重。”
獨孤晟吃了一驚,阿蘅繼續道:“想是秦王坐不住了,你卻不能不回去!”
獨孤晟緊緊握著她的手,直視著她的眼睛道:“你和我一起走!”
阿蘅抽回手,堅決地搖了搖頭。
獨孤晟看著她長長的睫毛掩著那冷清迷濛的眸子,想起夢裡那風情萬種,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啞聲道:“也是,太急了,我先回去,然後遣人來向你大哥求你和親好不好?你也想母后的吧?”
阿蘅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獨孤晟心沉了下去,伸手去握著那纖細的肩膀,沉聲道:“阿瀾,你看著我!”
阿蘅雙目抬起,和獨孤晟眼神一觸便轉開,眼中如星墜雲隕,靜似寒淵,耳上的朱雀墜子微微悠晃著,上面鑲著的寶石清冷冷的閃著星芒,她冷聲道:“大哥讓我嫁給紀容。”
獨孤晟臉上肌肉盡皆僵硬,惡狠狠道:“你喜歡我!你喜歡的是我!”
阿蘅抬眼看到他滿是攫取意味的雙眼,如同野獸一般銳利,輕輕閃身,站了起來,低聲道:“這次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就當時還了從前我救過你的恩吧,這樣我們就兩清了,你也不必再愧疚覺得欠著我什麼我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吧。”
獨孤晟彷彿全身落入冰冷的河水中,他寒聲道:“你明知道我對你的不是愧疚!我愛你!”
阿蘅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道:“我讓李星望給你安排行李馬匹,你晚上便走吧,母后還等著你——我對不住母后”一邊轉過身掀起簾子便要出去。
獨孤晟在後頭森然道:“我不會放棄的。”
阿蘅腳步頓了頓,走了出去。
獨孤晟頹然躺了下去,卻知道如今情勢,不能不走,母后病重的訊息必然是崔華辰帶來的,這是逼自己走,這訊息也必然是確實的,自己又輸給了崔華辰,然而他還是不理解,他都做到這般境地了,為何她還是心如鐵石?他按了按自己的胸膛,那裡有一腔焚了多日的火,燒得他難耐之極。
夜晚的時候,李星望果然備好了馬匹行李,將他送了出城,他只能低聲對李星望道:“好好照顧公主。”
李星望沉默許久,低聲回到:“皇上也好好保重。”
獨孤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沒說話,翻身上馬,縱馬而行,疾奔出約莫一里地,他似乎聽到了遠遠的城樓上傳來了笛聲,風太大,聽不清楚。
來時秋暮,到時春暮,歸去又還秋暮。
豐樂樓上望西川,動不動八千里路。
☆、第44章 受降
燕帝坐鎮;武將的事情辦完;文臣們下死力氣來回奔波;和談很快一切談妥。韃靼王喪服降幟;面縛輿櫬;親迎燕帝入了王城;受降儀式舉辦完;燕帝在汗宮舉辦了個宴會;宴請韃靼降臣。
宴會按草原風俗開的;以示燕帝之寬仁體恤。大大的廳內鋪著華麗的波斯絨毯;鼎钁酒器,舞樂歌姬一應齊備,雪白的馬奶酒;酸甜可口的乳糜,芬香鮮嫩的烤羊,珍饈美酒如流水般送來,極盡豪奢,賓主盡歡,彷彿之前那些死過的人流過的血都已被人遺忘一般。
崔華辰頭戴十二旒冕冠,身著帝袞,龍黻博帶,玄色正服,袍襟下端繡著江牙海水紋,臉上雖帶著笑,雙目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