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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去先帝陵墓那哭去吧!早知如此憋氣,當年何必這麼出生入死呢,一同都死了可不是乾淨?何必掙了命生下你妹妹呢,但是就該一起去了,好歹還能趕上你大哥,你指望不了,哀家總還有個兒子孝順我!”
這話重了,獨孤晟跪了下來,臉上晦暗了下來,咬牙道:“母后這話說得兒無立足之地了,還請母后息怒方向凌那邊,朕依您的,處置便是了。”
隆福太后心裡原還傷心,看著兒子屈服了,一時又有些心疼兒子,一頭拭淚,一頭卻使著眼色讓人去扶獨孤晟。
阿蘅心裡知道獨孤晟這人一貫吃軟不吃硬,極恨人逼他,如今他為了隆福太后懲治了得用的臣子,將來秋後清算,未必不會遷怒在自己身上,這樣以後出宮可就難了,倒是不便,只得強撐著起來。
隆福太后看阿蘅睜眼,連忙按著道:“我的兒,起來做什麼,你病了,都是一家人,多禮什麼?事情我都盡知了,你哥哥適才說了,要狠狠懲治那方向凌,你只管好好等著。”
阿蘅看了眼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的獨孤晟,笑道:“什麼啊母后,那方落被我砸了一張琴,頭破血流的,哪兒用到大哥出面呢。”
隆福太后惱怒道:“冒犯金枝玉葉,誅九族都可以,如今只是讓你大哥薄懲一番,也是給朝中大臣一個警醒!”
阿蘅拉著隆福太后的手道:“母后啊,這次原是我不該,又沒有以公主身份出現,別人不知也沒辦法。其實那方落也沒做什麼,倒是被我砸破頭後,他們那夥人還被侍衛們打了個落花流水呢,可痛快了,不信你找跟著的侍衛統領來問問便知了,如今你懲戒了他,表哥豈不是為了我大大得罪了那麼些官員,以後表哥還怎麼肯帶我出去玩兒呢,母后您這可是害我呢。”
隆福太后虎著臉道:“你還想出去玩兒?養好病之前哪兒都不許去!你還說沒吃虧,沒吃虧怎麼生了病,太醫說你思慮過甚,經脈鬱塞,你小小年紀,思慮什麼?可不是受了委屈藏在心裡了?”
阿蘅只扭著隆福太后,將她袖子都搓成了鹹菜,一頭撒嬌道:“宮裡多悶啊,母后您不能這樣呀,方落那邊,表哥自有辦法懲戒,咱們又不是小孩兒了,打架鬧彆扭還要找大人出頭,多丟人啊,您這次就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隆福太后看她蒼白著小臉嘴唇乾裂,眼裡都是血絲,急得一頭的汗,一頭心痛起來,偏偏她又不依不饒,纏著她一定不許懲治方家,心裡略一忖思便知她是擔心以後被獨孤晟拘在宮裡,不得自由,只得一邊喚人拿水來,一邊道:“罷罷罷,我還不是為了你這小魔星,淨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一頭對獨孤晟道:“既然你妹妹都這般說了,哀家也且先不計較了,只是皇室威嚴,不容冒犯,你還需多思量才是。”
獨孤晟鬆了口氣,他如今正對吏治大動干戈,方向凌在朝中頗有威望,如今動了他到底會影響自己的一番謀劃,如今隆福太后讓了步,自己也就好辦了。然而他一頭看了看阿蘅端著杯子在喝水,露出雪白晶瑩的一截皓腕和春蔥般的手指來,想起侍衛之前的回報來,一時想到方落居然輕薄了自己妹妹,心裡也不是個滋味起來。
他之前被隆福太后逼著要罷免自己得用的臣子,一時倒只想著怎麼說服太后,如今阿蘅讓了步,他卻又有些心疼幼妹受的委屈來,再想到適才隆福太后哭訴的話,如今朝中多是和自己一同打天下的文武勳貴,從前打天下他禮賢下士,對部下算得上謙和,如今當了天子,這皇帝的架子一時還沒架得起來,臣子們未免對皇室恭敬不夠,有些蹬鼻子上臉的恃寵而驕起來了,這般想著,心裡的天平,不免又傾向了阿蘅多一些,和顏悅色地安慰了阿蘅和隆福太后一遭,便自出了來,心裡卻暗暗下了個決定。
第二日便頒了聖旨,給了澤陽大長公主之子李昉一個鎮國將軍的爵位,然後散朝後留了方向凌下來,討論完公務後,輕描淡寫說了句:“卿家整日忙於公務,也不要疏忽了治家訓子才好。”
方向凌是獨孤晟潛龍之時便跟著他的,當過多年軍中幕僚,平日裡甚得獨孤晟倚重,也是把極好用的刀子。一聽之下便知聖心不喜了,且不喜的物件正是自己!他今天上朝前懷裡本揣著一本彈劾澤陽大長公主縱子行兇的摺子,然而才上朝便看到了皇上獎賞李昉的旨意,他是多年老謀深算的的老狐狸,心念數轉,自然是將那摺子先壓下了,待到皇帝雖然面無異色,卻輕描淡寫地這麼一提,心中更是打起鼓來。
待到出了御書房,他悄沒聲息地塞了個荷包給御前大太監吉祥,吉祥一向靈醒,也知道皇上這是還要用方向凌呢,不過是敲打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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