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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泉長老低聲喝道:“各位施主,還請住手!”
不住手也不行了,李星望帶著宮裡的侍衛呢,御前侍衛對上野路子家丁,方落那邊早就被打了個稀里嘩啦落花流水,他怒氣沖天,發抖的手指指著李昉怒喝道:“你等著!”然後就帶著人色厲內荏地走了。
李昉和顧曠雖然對這麻煩有些頭疼,但倒也無所謂,無非是被家裡長輩責罵幾句,跪上幾天祠堂罷了,他們倒是對惠泉長老身後的人有些意外,恭恭敬敬地上前施禮道:“見過定北候,見過惠泉長老。”
那坐在輪椅上的正是孝義皇后的胞兄,定北候崔華辰,不過是靜靜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無端端卻一股骨冷魂清的意味出來,他表情不改,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惠泉長老卻是笑道:“原是聽到你們這兒的琴聲不落俗套,所以過來看看是哪位雅士,沒想到卻是看到一場武戲。”
李昉和顧曠一愣,不由的都看向不知啥時候已經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不起眼的廊柱下陰影裡的阿蘅。
惠泉長老一眼看過去頗有些意外,居然是個年紀如此小的少年,說是少年,穿著寬鬆的男子袍服,那精緻的面容和纖細的骨架,已經完全顯露這是個擁有絕色姿容的少女。
他笑道:“失敬了,老衲還以為這樣的琴聲,需頗有閱歷的人才能彈得出來,倒是走眼了。”
阿蘅硬著頭皮走了出來,施了個禮,臉上表情僵硬,那一分怯生生在她那明媚面容上顯出了一分柔弱出來,李昉忙介紹道:”這是在下一位遠房表弟,姓姓杜,你們喚她阿衡便好了。”
惠泉長老笑道:“杜小施主年紀輕輕,胸中氣象非同凡人,將來必有造化。”
阿蘅堆起了個笑容,那點酒意早已不知跑到哪裡去,心中一萬個罵自己飲酒誤事,若是知道今天會遇到大哥,那定是無論如何滴酒不沾的,自己哪一樣不是大哥教的一時心裡卻又暗暗盼著大哥能認出自己來,忍不住一雙眼睛悄悄去瞄大哥,卻看到大哥一雙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身後,那兒站著的是李星望。
顧曠卻上前向崔華辰道:“上次得蒙侯爺指點手談一局,受益匪淺,今日僥倖得遇侯爺,能否再指點一二?”
崔華辰依然冷冷道:“不了。”冰雪一般的容顏冷若冰霜,舉了舉手對身後的鐵辛做了個手勢。
顧曠眼裡有些失望,惠泉長老轉過頭看到鐵辛已推著崔華辰轉頭出外,知道他已失了興趣,便笑著和李昉應酬了幾句,便兩邊告辭了。
李昉目送著他們走遠,轉過頭看了看臉上依然掩飾不住的失落的顧曠,笑道:“崔侯爺一貫深居簡出,今日得見已是極難得的了,看來阿蘅的琴聲果然非同凡響啊。”
顧曠看了眼阿蘅,卻看到她默默地站在那兒,似乎還在望著定北候的背影,眼裡神色複雜,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卻是一副好像想哭出來的樣子,覺察到顧曠在看她,才勉強笑了下道:“他的腿”
顧曠解釋道:“戰場上脊背上中了箭,雙腿便廢了。”
李昉一邊指揮著侍衛們收拾殘局,一邊轉過臉看阿蘅道:“平日裡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今日看到定北候就這麼乖巧起來了,是不是對他的樣子感到奇怪?”
阿蘅轉過臉,如夢方醒地說了聲:“啊?”
李昉笑道:“定北候比先孝義皇后還要大上好幾歲,聽說孝義皇后是他長兄如父教養大的,如今怎麼都該有四十多了,看上去還是一副二十多的樣子。”卻是看阿蘅有些反常,怕阿蘅被那定北候的樣貌所惑,萬一錯付了少女之心,自己這個表兄定要被獨孤晟活拆了骨頭,趕緊點出定北候的實際年齡。
阿蘅垂了睫毛,勉強應了聲:“是麼?”心裡洶湧的悲哀湧了上來,她當然知道是什麼,寒玉功,絕情絕欲,容顏數年不敗,內功能突飛猛進,付出的卻是孤苦無依的一生。大哥下…身經脈不通,之前練的功法自然全都停滯甚至倒退,還要強行練這個功必是因為所處境遇實在兇險萬分,不得不豁出去求得一自保之力。
李昉猶在唸叨:“有人說是和他練的功法有關,江北崔氏,原就是數一數二的世家,文武傳世,世代都有名將出,聽說家傳秘笈就有許多,當年崔家雙秀馳騁疆場無敵手,誰人不知可惜如今隔了這麼些年,太平盛世,崔家凋敗,知道的人也漸漸少了”
顧曠低聲道:“別背後嚼人了,咱們還是想想今天得罪了吏部尚書的公子,怎麼收場吧。”
李昉笑道:“你想多了。”
顧曠知道李昉一貫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今日若不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