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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就是吃準了他們厚道才這般賴皮的。
段英才不理他的冷臉,只忙著去和阿蘅說話:“東城新開了家店,有角抵,每日賭鬥,很是精彩。”
李昉咳嗽了聲道:“胡鬧!角抵衣冠不整,粗魯不文,豈可讓公主去看。”
段英撇嘴道:“多少達官貴人家的小姐夫人都成群結伴去看了的,這有什麼。”
阿蘅笑吟吟:“去看看也好。”一邊又轉過頭看了看李星望道:“若是手頭緊,讓李副統領下場去給我賺點錢也不錯。”
李星望驚恐的看往他的新主子。
段英那邊已爆笑鼓掌道:“好點子!”
☆、18 驚雷
阿蘅過了一段心情頗為輕鬆的日子,每日裡上午和伴讀閨秀們一同上上課,下午或是歇息,或是帶著李星望出宮散散心,恰是清朗明麗、萬物生髮的春天,令人心情愉快。
然而輕鬆的日子沒過幾天,宮裡忽然氣氛又緊張起來,宮內外嚴查進出,宮人被輪番找去問話,雖然阿蘅這邊沒什麼大響動,依然從下人的態度和言論裡感覺到了不同,阿蘅問了問梅妝她們,她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據說是將宮裡所有的木澡桶換了。阿蘅身為長公主,自有浴殿,從來沒用過那東西,也因此並不太在意,不過看宮裡盤查嚴,她懶得自找麻煩,也頗有一段時間沒出宮。
然而這日琴課,顧微卻悄悄的找了她。
顧微眉目清婉,青衫碧裙,和顧曠有著相近的氣韻,教師授課的時候,她捏了捏阿蘅的手,使了個眼色。
阿蘅便藉著如廁的名義和她出了去,找了個桃樹下立著說話。顧微低聲道:“三哥叫我和您說,定北侯被關進大理寺了,希望您能從中轉圜一下若是能說動太后說情”一邊又小心翼翼看了看阿蘅的臉色,有些顫抖道:“哥哥也是沒辦法聽說是皇上親自下的令哥哥也說知道您不一定幫得上忙,只是只是最後一絲希望,他外頭已經託了不少人都說沒辦法”
春風裡桃花亂飛,柳絮飄揚,阿蘅垂下眼睫毛,沉默了一會兒道:“是什麼罪名,進大理寺幾天了?”
顧微低聲道:“也不太清楚,似乎是意圖謀害皇家子嗣的罪名,如今還在審,聽說是皇上親審,已進去五天了,據說情況很不好,不讓任何人探視,好像連定北侯府都抄檢過了”
阿蘅一直沉默,沉默得顧微忍不住抬頭去看她,卻看到她面無表情,清凌凌的一雙眉眼,眼神卻深如幽潭,她有些看不懂這神色,三哥叫她傳話的時候她心裡很忐忑,後宮不得干政,長公主雖然是皇帝的親妹子,在這朝中大臣獲罪的大事上能說上什麼話?但是三哥一再哀求,她還是傳話了,卻拿不準公主會不會翻臉斥責。
阿蘅終於回過神來,低聲道:“回去和你三哥說,崔家沒這麼容易倒的,叫他放心吧。”
顧微愣了愣,阿蘅卻早已轉回了課堂。
授課的是琴藝上極負盛名的柳大家,講完後還讓她們一人彈了一曲,阿蘅不疾不徐地彈了一曲《流水》,顧微心中有事,聽到她這樣依然從容淡定的琴聲,想起三哥那著急的樣子,心裡忽然起了一絲不滿來。輪到自己操琴時,心神不寧,錯漏甚多,被柳大家責了幾句,出宮回家時,見到顧曠急不可耐地來接著她等訊息,更是替哥哥覺得不值,只將阿蘅說的話原樣說了,顧曠有些呆呆,顧微只道:“哥哥,我看公主一句準話都沒有,只是泛泛的安慰,依我說還是別指望太后這頭了,我在宮裡也聽說太后一向不管事的。”
顧曠愁眉不展,自回了院裡百般籌謀。
夜深了,御書房裡獨孤晟翻了翻大理寺呈上來的摺子,直接摔到一邊,沈椒園侍立一旁,獨孤晟氣不過道:“仍是不肯認,皇宮當時全是皇后一手遮天,所有浴桶都是經過了六局進來的,不是他崔家做的手腳是哪個?居然狠毒如此!所有後妃侍寢前必要沐浴,這長年累月在浴桶木板中浸藥,六宮無一宮妃有孕,好不容易貴妃懷上一個,沒坐穩就沒了,這般大的手筆,這般狠辣的用心,除了崔華辰還有哪個有此手段!”
沈椒園默然半晌道:“沒有證據,崔華辰不認,大理寺也不敢上刑其實就算上了估計也沒用”皇上自己親審都問不出來,能指望大理寺什麼。
獨孤晟一拍桌子道:“把六局當時的管事女官一個一個拉去上刑!總有招的!”
沈椒園嘆了口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崔華辰此人一世梟雄,兩兄妹都傲氣得緊,不像是做得出這般狠毒的事情的人,然而如今皇上已心中認定了是崔華辰,再透點意思到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