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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我去南洋做什麼官兒?說是坐鎮,可別還要被他福康安壓在頭上。那我寧願再在鄉下呆上兩年也不幹!”
“哼,就算他福康安本領大,過隔重洋。他能壓得住您何大人麼?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南洋的那些水師將領,十個裡面就有八個是從廣東水師裡出來的,別人他們敢不服,難道對你何大人他們還敢不服?有這些人倚為臂助,呂宋島上地那點兒陸路兵馬誰還敢跟你叫勁?難道他們就不怕回不了家?”和琳笑道。
“這可難說。我可不敢那麼樂觀!”但也總算不致於太過悲觀。何貴心說一句,又好奇地問道:“那福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段時間也沒邸報看,又是什麼人居然敢在福康安的地頭上耍橫?”
“還不是你搞的?”和琳突然說道。
“我?”何貴一怔:“這關我什麼事?我一輩子都沒進過福建!”
“你是沒進過福建。可就是因為你沒進過福建,才出的事兒!”和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安安穩穩地當你的閩浙總督,以你的本事。福建就算被那些英夷擾亂過,現在也恢復元氣了。至少,那些官員也不敢太過壓迫當地百姓。可你撂挑子一走,福康安又南下去打呂宋,那些官員沒人看著。自然一個個撒了歡兒。今年福建一些地方鬧了饑荒。那些不法官員卻將朝廷的賑災糧款盡數貪汙。結果,就惹起了這場禍事!”
“是這樣那現在情況怎麼樣?”何貴又問道。
“很糟!福建同安人蔡牽。年初便鼓動福建泉州、漳州一帶沿海漁民及無業民眾七百餘人。在海上劫持商旅。並率眾攻廈門海口的大、小擔山,五百餘眾登岸,奪炮一十三門。之後,又突襲溫州,殺總兵胡振聲,焚奪戰船近三十艘。福建軍兵被福康安調走了不少,所以朝廷命浙江水師提督李長庚提新造戰艦三十餘艘,新鑄火炮兩百餘門往攻。結果,那蔡牽狡猾如狐,先是詐降,接著在浙江普陀海面突襲李長庚,並擊沉朝廷戰船十餘艘。之後,這廝又殺進臺灣,先後攻佔淡水、鳳山等地。如今聚船百餘艘,麾下三千餘眾,幾成大患!”和琳嘆氣道。
“難怪要急急地把福康安調回來。”何貴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傢伙跟臺灣倒是有緣!”
“我要是他,寧可不要這種緣份!”和琳又嘆了口氣,說道。
“是啊。所以你去四川當總督去了。”何貴哂笑了一下,又道:“不過這兩年來,我可是聽說湖南苗情不穩,畢沅那傢伙現在幾乎就是長駐長沙,說是快要焦頭爛額了。四川跟湖南那麼近,順江而下一會兒就到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出兵湖北,你可要小心吶。”
“那只是其次,我也管不到那麼遠。光是四川這一片地方就足夠我頭疼地了。”和琳也是苦笑著說道。
“蜀中天府之國,能有什麼讓人頭疼地?”範西屏又好奇地問道。
“您老一心只在棋盤中,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這些還不都是因為這臭棋蔞子!”和琳又是一指何貴,滿臉都是憤憤之情:“沒事兒惹上個女人。現在,鬧得四川一會兒冒出來個白蓮教,一會兒又冒出什麼西天教的,我清閒得了麼?尤其是前段時間,那西天邪教地教主劉之協在刑部大牢裡面突然走失。誰知道他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他,他刑部那些混蛋幹什麼吃的?”劉之協跑了?那可是烏三孃的師傅!何貴驚怒交加,大聲問道。
“我哪兒知道他們幹什麼吃的?反正現在京畿一帶是亂成一團。你去南洋的事兒,皇上肯定還要當廷問對,所以,進京地時候要小心些。別又跟上一回到開封一樣被人抓起來。那樣的話,恐怕就沒人能救得了你了!”和琳警告道。
“這是不是說,我現在十分的不安全?”何貴皺眉說道。
“是啊,你的仇家本事可不小呢!”和琳說道。
仇家突然間變得十分厲害!這確實不是什麼好訊息。何貴默默地站起了身,慢步踱到旁邊的老槐樹旁,接著又是一聲長嘆。和琳跟範西屏還以為他想發什麼感慨,正想勸慰兩句,可卻又見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裁紙刀,在樹幹上刻起字來,那等他刻完之後,兩人頓時什麼心情都沒了,只剩下哭笑不得,因為,那行字赫然正是:
“何貴與圍棋宗師範公西屏大戰十七局於此!”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禮物
在清代的一些時候,曾經有人認為在江蘇以南的諸海諸地就是“南洋”,是和“北洋”相對應的。就像清末的時候,既有北洋水師,也有南洋水師。不過,隨著華僑在南洋的謀生與流動,“南洋”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