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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當然,也可能是她不想碰到的人——那些灰衣殺手。
不管如何,總算有了希望,她要去確認。
安語然沿著奇怪的拖痕一路尋去,不久便看見一人,趴在地上。這人身裹皮衣,揹著一把長弓,雙腿上都綁著滲血的布條。
她小心翼翼地繞到這人前頭,發現他很年輕,大概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黝黑的臉上沾滿混合著塵土的雪水,看不清面容。他側頭趴在雪地上,雙目緊閉,濃眉微皺,兩手前伸,還保持著抓住地面草根細枝,用力拉動身體向前爬的姿勢。
安語然摸了摸他的頸側,還有脈搏,便試著拍打他的臉頰:“喂,醒醒!”
這男子卻動也不動。
看這男子打扮,應該是山中獵戶,雙腿受傷,只能靠著雙手在林中爬行,卻因支援不住而昏迷過去。他現在頭朝著的方向,應該就是他所居之處。
安語然先試著將獵戶背起,然而憑著單手,這實在是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無奈之下,她取出背囊內的包紮用布帶,先繞過這獵戶腋下,再讓狗二幫忙,將他翻過身來,把繃帶在他胸口打結,再把繃帶末端打結套在自己右肩上。這樣她就可以拖著他走了。
她咬牙用力拖動地上的獵戶,身體前傾,繃帶深深陷入肩頭。狗二也咬著獵戶的衣領,幫忙一起拖動。走了沒多久,安語然只覺肩頭突然一輕,毫無防備的她失去平衡,向前撲倒在地,壓到了傷臂,頓時疼得她臉都扭了起來,忍不住低哼出聲。
她咬牙忍耐著,等待著,直到這陣劇痛過去,才艱難地爬起身,檢視那獵戶的情況。原來她用來綁在那獵戶背後的繃帶,本是柔軟的棉布條,禁不住一路拖行,很快就被磨斷了。
安語然想了想,把包著畫稿與木筒的包袱布解開,捲成條狀,兩頭綁上繃帶。包袱布牢固耐磨,又捲成了條,墊在這獵戶的身下再拖,就不會輕易磨斷了。
然而她拖著這個死沉死沉的大男人,一直走到天色漸暗,雙腳打顫,卻還沒有見到預期的屋舍!
就在安語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方向,或是自己錯過了什麼地方沒有看到時,她終於發現了一條不起眼的小徑。循著小徑,走了沒多久,她看到了一間原木所築的小屋。小屋門未上鎖,輕推即開。
安語然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把獵戶拖進小木屋,就直接癱坐在地上,連動動手指都不願意了。休息了一刻鐘後,她勉強站起身,雖然此刻她只想倒下好好睡一覺,但需要她馬上去做的事還有許多。
她先檢視了木屋內部的情況。
木屋裡有兩間房間,裡面一間非常狹小,看起來是個儲藏室兼雜物間。牆上掛著些風乾的肉,屋內沒有窗戶,光線不足,她也分不清是什麼小獸。地上則散亂地擺放著一個大木箱,幾個木桶,一堆類似紅薯的塊根類蔬菜。
木屋外面一間稍大,有床一張,火爐一個,桌一面,椅一把,高矮櫥若干,看來就是主人的臥室兼廚房兼起居室了。
那獵戶還在昏迷中,好在呼吸與脈搏都算平穩,腿上的傷處也沒有再滲血。
安語然從屋外找來幾根木柴,又在一個矮櫥上找到了火鐮。她在車隊宿營時見過如何使用火鐮,這會兒卻因為只能單手操作,費了半天勁才把火爐點燃。燒上一鍋水,放入那不知名的小獸,水滾之後,把淖過的水倒掉,再重新放入清水煮肉。
做完這些,她毫不客氣地往床上一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總算能安心躺一會兒了。”
隨著鍋裡的水慢慢沸騰,屋內逐漸瀰漫開肉湯的香氣。
安語然為安撫聞到肉味而躁動不安的狗二,先把那僅剩的六塊肉乾與它分食了,一邊還安慰它:“狗二耐心些,先墊墊肚子,一會兒咱們吃大餐。”
不知是火爐帶來的融融暖意,還是肉湯散發出的誘人香氣的影響,那獵戶突然低低地哼了一聲。安語然急忙下床,走到他身邊,卻發現他仍然雙目緊閉。她輕搖他的肩膀:“喂,你醒了嗎?”
那獵戶又沒有反應了。
安語然倒了小半碗肉湯,扶起他的頭,示意狗二過來當枕頭墊著。狗二很狗腿地跑過來,卻失望地發現不是喊它來喝湯的,便發出了不滿的嗚咽聲。
安語然一瞪眼:“等會兒給你肉吃,現在給我乖乖當枕頭!”
狗二灰溜溜地鑽到獵戶頸下,充當起狗肉枕頭來。
安語然端起地上的碗,放到獵戶唇邊,慢慢傾斜,溫熱的肉湯流到他唇上,卻進不了他的口,全都順著臉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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