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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極暗淡的月光裡,那個首飾反射出些微光芒。可以看得出,這是個環形髮飾,上面鑲嵌著數片大大小小的玉雕葉子,葉邊兒有些微卷,葉間點綴著小指頭大小的圓形寶石。
安語然趕緊爬起來去追,遊逸卻已經把那個髮飾撿了起來。他在月光中玩味地看著手中的髮飾,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一絲寒意:“你白天回車上去拿的就是這個?”
“還給我!”安語然伸手去奪,遊逸卻伸臂擋住她,不讓她搶到。
她皺眉道:“這是我的東西,你拿著幹嘛?”
遊逸冷聲道:“在今天這麼緊急危險的時候,晚走一刻就可能會喪命,即使這樣你也要回去拿這東西。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輕重緩急?!”
安語然道:“我是為了回去拿畫稿。”
遊逸將茱萸金環舉在她眼前:“這是畫稿?”
安語然趁機把金環奪了過來,吹去上面的塵土細砂,又撿起地上的方形木筒:“這於我也是重要的東西。”
遊逸眯起鳳眸,聲音更加陰冷:“因為是容問離送你的嗎?”
安語然沒有回答,只暗暗捏緊了手中的木筒。提到這個名字,讓她心中湧起強烈的愧疚與痛楚。
在小樓度過的那段日子,其實是她穿越過來後最自由最放鬆的時光。
或許是因為貓大喜歡親近容問離的關係,他雖然有很多事情瞞著她,又總是耍她為樂,她卻莫名地覺得能夠信任這個人。而親切慈祥的陳媽、通透感性的緋青、開朗能幹的定小六,包括二樓的那些姑娘們,都和她相處得很好。
然而,小樓已經付之一炬,那些她喜愛的人都已經死去!她不敢去深想,他們會不會是因為她的原因而被殺——那兩個黑衣人明顯是衝著她而來的,繪紫的目標也是她。
這茱萸金環與木筒是她住過小樓的唯一紀念。
遊逸見安語然抱緊了木筒,臉上神情惻然,不知怎麼突然怒氣上湧,劈手奪過木筒,狠狠地向一側丟去。
木筒撞擊在洞壁上,發出一聲巨響,隨後便在回聲中滾落到地上。
安語然也怒了:“遊逸,你給我聽好了!不管這東西是誰送我的,你根本沒權利這麼肆意毀壞我的東西!”
他明知這於她很重要,卻還是砸壞它,他根本不懂得尊重他人,或者說是他覺得女人不值得尊重。這隻大男子主義的死魷魚!
遊逸冷哼一聲,掀開地上裘皮大衣,背對著她躺下,不再理她。
安語然憤憤地走過去撿起木筒,卻有些意外地發現,它根本沒摔壞。剛才遊逸絕對是用力丟過來的,不然不會發出這麼響的聲音,以他練過武的腕力,這木筒怎麼還安然無恙?
山洞內太暗,她看不真切,只能滿腹疑慮地把木筒與金環用布包好,收進背囊內,等脫離了險境再慢慢研究。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都不留言,人家好寂寞啊啊~
都要沒力氣日更了
☆、第六十一章 · 趕盡殺絕
第二日,天還未亮;安語然便被丫鬟叫醒:“少夫人;起來了,馬上要出發了。”
安語然半撐起身子;只覺得喉嚨乾澀疼痛;頭沉得好像有平時兩個這麼重,全身痠痛僵硬。她啞著嗓子道:“給我點水。”
丫鬟見她醒了就已經拿來了水;此時聽她這麼說便遞給她一個水囊。
遊逸沉聲道:“乾糧路上再吃,喝點水就走。”哨探剛剛回報追殺者已經準備動身繼續追擊了。
水囊內的清水;如一條冰線穿過安語然的喉嚨;緩解了乾澀;也讓她完全清醒過來。
這會兒丫鬟已經把她凌亂的頭髮梳順;在腦後束成馬尾。她咬牙忍著全身的痠痛站起來;在手心裡倒了一些冷水,往臉上撲打,用手帕擦乾臉,接著穿上皮裘,背上背囊,緩步走到洞外。真的動起來了,她身上的痠痛雖然依舊,僵硬倒好些了。
馬都已經被牽到洞外了,隨行的僕從和及護衛們正在迅速整理物品,動作快的人已經上了馬。
安語然環視一下,見到六福牽著小栗子和遊逸的黑慄馬等在洞口,就快步走過去,對六福微笑著點點頭。接著她輕輕地撫著小栗子的脖頸,微笑道:“小栗子,昨日很累吧,今日又要辛苦你啦!”
小栗子噴著鼻息,用頭輕輕頂著安語然的臉作為回應。
遊逸曾取笑過她為馬取名,現在卻為她只向六福和小栗子微笑招呼而悵然若失。今早她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他。
安語然輕拍兩下小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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