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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穿戴護具的這會兒時間,周圍就已經黑得看不清路了,耳邊只聽得見風聲呼嘯。未免狗二自己跑著跑丟,安語然讓它呆在她的背囊裡。好在它體形不大,並不太重。
遊逸大聲問:“鄒鉉,是繼續走還是等雪停了再走?”
鄒鉉緊緊皺眉,為難地大聲答道:“繼續走,看不見路的情況下太過危險,但若等雪停了再走,怕後面的‘狼’會追上來。山腰這裡大雪,山下卻未必這麼大的。”
遊逸思忖片刻後決定:“先慢慢往前走吧。”
鄒鉉道:“現在這種情況不能騎馬了,牽著馬走吧。每個人都緊跟前面一個人的腳印,不能踩偏。”
只是短短的半刻鐘裡,山道上已經積起一層薄雪來。眼前除了無盡的黑暗以外,只有無數灰色雪片狂亂的橫掠而過。
安語然牽著小栗子,離遊逸只有一個馬身的距離,卻根本看不見他的背影。她只能低頭看著身前數步距離的腳印,一步一步地踩著這些腳印前行。
作者有話要說:人與人之間的相遇相識相知,有時也如水中漣漪,相遇相交,你中有了我,我中有了你,從此改變了彼此的人生。
☆、第六十二章 · 肌膚相貼
不停地走了許久,地上的積雪逐漸沒過腳面。安語然已經完全沒有了最初見到下雪的欣喜。她的全身冰冷;雙腳麻木;每提起一步都彷彿要花去她全身的力氣。
寒冷、疲累、飢餓、口渴。
她卻完全沒有胃口去吃那冷硬的肉乾。她只是渴睡至極,如果有塊地方可以讓她躺下就好了。
呼嘯風聲中夾雜著遊逸的喊聲:“停下!”
安語然茫然地停下;看著遊逸從眼前紛飛的灰色雪片中出現;他的皮裘和兜帽上全是雪,眉毛和睫毛上也沾著雪的晶體。遊逸仔細瞧了瞧安語然的雙眸;發現她眼神有些遲鈍,並未真正看著他;似乎穿過他的臉看著他身後某處;就捧起她的臉拍了拍;喝道:“語然!”
安語然一驚;視線終於凝在遊逸的臉上:“嗯?”
此時鄒鉉也已走上前來;遊逸對他道:“這雪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停了。我們找個避風的地方,搭起帳篷來休息,等雪小了再走。”
他察覺到安語然的狀況已經不能再走,如果此時不休息的話,恐怕雪停了她也走不動了。
遊逸拍去身上的雪,背起安語然。鄒鉉和六福則牽著他們的馬,尋到避風的凹處,快速搭起一個帳篷。進入帳篷,遊逸從背上放下安語然,卻發現她身子綿軟,竟然已經疲累地睡著了。他趕緊命人鋪了皮毛褥子,把安語然輕輕放下。
鄒鉉走過來,看了看安語然,有些擔心地說:“少爺你先叫醒少夫人吧,她這個樣子不太對勁。”
遊逸捉起安語然的手腕,搭了下安語然的脈搏,發覺非常微弱而緩慢。再抬眼一看,她的臉色蒼白,平時粉嫩的嘴唇變得毫無血色,身體也冷得不正常,還在不停地顫抖著。他這才驚覺她恐怕是冷得昏過去而不是睡著了,立刻低吼道:“鄒鉉生火,其他人都出去!”
接著他迅速解開自己的皮裘和所有衣服,再去脫安語然的衣服。
鄒鉉不敢再看,揹著他們埋頭生火。
安語然的內衣又溼又冷,緊緊地貼著她冰冷的肌膚。遊逸把她溼透的內衣也全數脫去,將她綿軟的身子抱起,放在自己盤起的雙腿上,緊緊貼著自己胸膛摟住,再裹緊皮裘,用自己的體溫捂暖她的身子。
她的身體卻始終冷得像塊冰,彷彿永遠都不會再暖過來了。
遊逸閉上雙眸,他從來也不去參拜神佛,此時甚至不知道該向哪個神袛祈願,只能在心中反覆默唸——請讓她醒來,請讓她醒過來!
終於,她的身子逐漸暖了起來,顫抖也不再劇烈,脈搏漸漸變得平穩。
遊逸一邊拍打著安語然的臉頰,一邊輕喚她的名字。
·
安語然從昏睡中醒來,還有著幾分恍惚,只覺有人拍她的臉頰,還在叫著:“語然!語然!”
她低聲嘟噥了一句:“別拍了。”
緊接著她便完全清醒過來了,睜開眼,發現拍她臉的人正是遊逸。此時他正低頭看著自己,而自己則處於他炙熱的懷抱中,如初生嬰兒般不著寸縷。他們肌膚與肌膚緊密相貼,她甚至可以直接感覺到他胸腔裡有力的心跳。
他喵的,這是什麼情況!?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把遊逸推開,可是她被他的雙臂牢牢箍住了,根本動彈不得。於是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