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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賀時雨對卓羨的維護來看,或許這一次的姻緣對他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對我來說,一切更是好事。
卓白衣嫁子,我口口聲聲是賀時雨的妹妹,在親友來不及趕到的時候,只能當了這女方的主賓,走不脫,心卻早已經飛了。
昨天,我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從容飄去,手上還拎著瘸著腿的柳夢楓,在夜的壞笑中,幽颺領著流星夢幻般的離開,現場一片混亂。
夜知道,什麼都知道。
知道幽颺和我之間的事情。
知道那何公子就是澐逸。
我記得他曾經給過我小小的暗示,讓我自己親自登門求證,是我死心眼的認為澐逸不在了,不需要任何驗證。
夜風吹上臉,我嗅了口微涼的空氣,散去身上濃濃的酒氣。
在別人眼中,這是一場風光的婚禮,雖然倉促了些,而我這個唯一的女方賓客,就成了大家猛灌的物件。
房間裡的鬨鬧,和廊下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看著那熱鬧,搖搖頭,沒入黑夜和沉寂中。
滿院牡丹香,星光燦滿天。
一盞黃暈在訴說著主人根本沒有休息的事實,或者說,他在等我?
我沒有絲毫隱藏行跡的鬼鬼祟祟,如果他是澐逸,他一定在等我出現,如果他不是
我敲敲門,裡面沒有傳來允許我進入的聲音。
我凝了凝神,聽到只有一個呼吸聲,悠長平和。
再一次敲門,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我想了想,乾脆推開了房門,緩步而入。
燭光下,霜白的背影單薄寒涼,投射在牆上的影子因為燭光而細細的抖動,彷彿隨時會乘風而去,飄散。
窗外的白牡丹在月光的播撒中,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他手中輕拈狼毫,勾勒著均勻的線條,整個房間都沉寂在靜謐中,讓人不忍打擾。
風拍打著窗外牡丹的花瓣,它們在風中嫩嫩的搖擺,他的髮絲被吹開,柔柔的散落膝彎。
我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一筆筆細緻描著,看著他的動作,不知何時我的唇邊已噙上了笑容。
他手中一停,正勾到嫩蕊處,我順勢拿起桌邊的黃色染料,遞到他的面前。
他舉著筆,在筆洗中微微漂去顏色,也沒有接過盒了,就著我的手沾了些顏色,描了上去。
我看著一朵牡丹在他的手中漸漸顯現,淺暈開了一層黃色的月光,花瓣微卷半舒,正被風舒弄著。
他筆沾濃墨,工整的寫下一行字。
‘清風送我行,莫戀紅塵豔,縱然花中絕,不若林中仙。’落款何少白。
他滿意的擱下筆,長舒了一口氣。
“澐逸”我出口的兩個字,有些顫,卻是清晰的字句。
人影優雅,即便是轉身的動態,也有著靜謐的美,他半倚著桌,身後是半輪明月,彷彿剛剛踏月而來,穿窗而入停留在我面前。
“我知道是你,澐逸。”越是靠近,越是肯定,世界上再類似的人也不可能給我同樣的感覺,他是澐逸,就是澐逸。
我慢慢的靠近他,凝望著那雙清寒的眼,那薄冰般透潤的肌膚,“何字的音也是禾,少白加禾就是穆,你就是澐逸。”
他大方的任我看著,手指一拈,端起桌子上的香茶,輕啜了口。
“澐逸”
我想問他,為什麼死而復生,又是如何離開京城的,現在怎麼會到了這裡,今天又是為何出現的如此及時,好多好多的問題,突然又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那日,你從我身邊過,我曾偷窺過你,卻什麼也沒看到。”恍然那天為何那麼多巧合,我低頭輕嘲著,“你一定知道我在外面,故意算計我的,是嗎?”
所以才有了在床榻中蒙面,所以才有了在我想要衝進去的時候突然引人來,若非澐逸誰還能在我心思剛動之刻便已猜到我的下一步動作?
他抿抿唇,微微閉上了眼,喉頭一滑,似乎正在享受著香茗的餘韻。
“澐逸,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想不到有什麼理由你會在今天早晨出現,去撒下那樣一個謊言。”我的聲音逐漸激動,“還有那夜,你分明是告訴我你沒死,卻被我誤會了你是魂魄,加上,加上那個小子攪局,之後的種種忙碌我再沒有來探尋過真相,所以你才出現,告訴我你還活著,是不是?”
我說著,他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猶自做著自己的事,一副儘管任我說,不承認不否認不表明身份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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