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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他開始一個人陷入古怪的狀態,對著飯碗發呆,偶爾張張嘴巴,一點聲音也沒有,接著繼續發呆。
心頭有些不忍,總覺得是我害了他一般,習慣了他的囉唆多語,忽然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倒不習慣了,伸手夾了菜放到他的碗裡,“對不起,你還是吃解藥吧。”
他呆呆的捧著飯碗,嘴巴動著,卻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麼,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方,我拍拍他的肩膀,他被嚇到了似的,猛的蹦了起來,碗掉在地上四散碎裂,他看也不看,轉身掉頭而去。
“這怎麼辦,莫非那藥還有其他的副作用,把他給吃成這樣了?”這一下我也沒食慾了,頹然的放下碗,“大夫都吃藥吃傻了,誰來醫他?”
“未必是藥性。”澐逸想了想,“每個人都有他的保護色,也許對他而言,只有不停的說話他才能找到安全感,突然一下失了聲音,就像被扒光了丟在眾人面前,一時接受不了,偏偏大夫的職責讓他不能吃解藥,必須試探藥性才如此的吧。”
是啊,鏡池尖銳的性子,月棲的清高,澐逸的華貴,幽颺的冷漠,都是不願意讓外人看到自已內心的保護傘,更別提夜那個遮遮掩掩的性格,連拿掉面紗的勇氣都沒有,或許對柳夢楓來說,囉唆就是他人前的一面,突然來這麼一下,是不知道怎麼與人相處的。
我也完全失去了胃口,目光看著柳夢楓身影消失的方向站起了身,“你們先吃,我去看看。”
柳夢楓在我們這個群體中的存在總是有些尷尬而特住的,他默默的做著自已的事挖著自已的藥,有求必應卻從未索取過,我極少關心他什麼,因為他不是我的愛人,作為朋友他又似乎不需要關心。
每每一開口,那水銀瀉地無止盡的話語吵的我一個頭兩個大,有多遠跑多遠,除了藥的事幾乎不與他有什麼接觸。
一直是一個人,所以才那麼寂寞,才那麼喜歡說話,恨不得拖拉著時間讓別人關注他,與他交談,是這樣嗎?
我輕輕敲了敲他的門,“呆子,我能進來嗎?”
門虛攏著,我推了推,應聲而開。
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藥香,整潔明亮的不似有人住過的樣子,床帳低垂,一團模糊的影子縮在床榻的角落中。
敲敲床榻的邊,我儘量的把語氣放柔和,“小呆子,出來好不好?”
縮在被子裡的人慢慢的伸出腦袋,緊緊的抱著被子,沒有出來也沒有搖頭,我只能看到一個髮絲散亂的低垂腦袋,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你要是不舒服就吃解藥吧,失聲的副作用都出現了,就應該是你說的那種藥,我相信你的判斷力,可以給月棲用藥,你也別再折磨自已了。”
這一次回應我的,是堅決而用力的搖頭。
真頑固,頑固的象石頭一樣!
我耐著性子,“你是不是沒有配解藥?”
搖頭
“那你就是有解藥咯?”
點頭
“吃掉解藥好不好?”
搖頭
“你想硬抗到藥性消失?或許三五日,或許七八日?”
點頭
“你不難受?”
先點頭,然後飛快的搖頭。
我伸手入帳,扯著他的身體,他不斷的往後蜷縮,在角落裡,我不敢用力只好與他這樣的拉鋸著,互相拉扯。
“月棲和我都很想治好他的傷,但是如果這樣的過程傷害了你則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如果你這樣繼續固執的話,我想我必須代月棲拒絕你替他療傷了。”
他一愣,被我拽動了幾分,活活的從床榻上拖了過來。
“你的解藥在哪?我給你找出來。”伸手在他懷裡掏著,左一個右一個,大大小小看的我眼花繚亂,他不斷的掙扎,扭的象條剛剛被打撈上岸的魚。
紙包,藥瓶,玉盒,臘丸,各種形狀各種包裝,我無奈的指著一堆,扯著他的衣服,“是哪一個?”
咬著唇,潔淨的清純眼瞳看著我,扭開臉。
耐性被磨的差不多了,我按捺不住的火氣慢慢的升騰起來,“你說不說?信不信我脫了你的褲子打你屁股!”
他身體一震,慢慢地回過臉,迷茫的望著我,那表情說不清楚是可憐還是無辜,甚至是悲慼。
似乎知道自已語氣重了,我試圖緩和下空氣中的火藥味,開著他的玩笑,“小呆子乖啦,快說是哪一個,說了我給你吃糖。”
忽然,我看的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慢慢的浮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