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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聖人血脈有人祭祀之理由要求皇太子自己請廢。
與此同時,皇太子在東宮裡,也是大鬧不止,整日哭喊亂叫,說有人要殺他
一封封從洛陽和東京城中寄過來的信件,如雪片似的堆落在鄒晨的桌前,她心急如焚的看著每一封寄回的信件。
陳琦愛惜的看著,想讓她停止,別再這樣折磨自己,“晨兒,你不要這樣。你懷有身孕,如果你這樣不知愛惜自己,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我不能,我一閒下來,我就想到父親就因為我的失誤以後會白白地死去”鄒晨卻狀似瘋顛,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復又拿起一封信,“你看看,剛剛傳出苗賢妃生下小皇子,他轉眼間就瘋顛了,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他在博取同情,用瘋顛來博取滿朝大臣對他的同情。”
鄒晨神色恍然,想起了趙曙登基後做的一些大事,這個人明明是因為被聖人認了皇子才能當了皇帝,可是他當上了皇帝第三天卻“瘋顛了”拒絕向仁宗大斂行孝然後又與把他當做親兒子養的曹太后發生許多不愉快的事情
這樣的人,如果真的任由他當上了皇帝,三姐的孩子怎麼辦?到時說不定還未長成人便夭折了。
更何況這時,鄒家和文家已經和苗賢妃綁到一起,只有幫著苗賢妃渡過此難才可以。
“皇太子確實無大錯,如果真的就這樣把他給廢了,以後他將如何?”陳琦低著頭說道。
士大夫的風儀在他的思想裡佔了上風,恐怕不僅是他,朝中許多人都是這樣想的,皇太子無大錯,而且又年已三十了,可是小皇子才剛剛出生。立皇太子就是一個成年之君,若是立小皇子肯定會有呂后專權的事情發生。
鄒晨看了他一眼,決定點醒他,“濮安懿王嘉祐四年薨時,當時還不是皇太子的趙團練是如何治孝的?”
陳琦聽了這句話,頓時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僅憑他拒絕接受宮內賞賜這一條,他便是不孝。他的孝只是對著生他的雙親,而不是對聖人。可想而知,將來若是他登了大寶,聖人將如何?小皇子將如何?”鄒晨閒閒的說道,“阿琦,你將來要出入朝廷,萬不可學婦人之仁,這仁義只能對自己的家人,不能對任何人。”
第三百五十三章帝王心術
“闔四竟之內,所以立宗廟社稷治邑屋州閭鄉曲者,曷嘗不法聖人哉!然而田成子一旦殺齊君而盜其國。所盜者豈獨其國邪!並與其聖知之法而盜之。故田成子有乎盜賊之名”
鄒晨轉身從書架上拿了一本莊子的《胠篋》開啟第一頁,緩緩的唸了起來。
從前的齊國,相鄰城邑同遙遙相望,雞鳴狗叫之聲相聞,魚獵網、具遍及之處,犁鋤農具耕作之地,方圓二千餘里,統括四境之內,所用來建立宗廟社稷,治理邑閭州鄉等區域的方法,這何嘗不是效法聖人呢?可是,田成子一旦殺掉齊君,就竊取了齊國。所竊取的僅僅是這個國家嗎?連同治理國家的聖知之法也一併竊取了。
“晨兒”陳琦一臉駭然,連連後退,“不能這樣,皇太子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阿琦,我剛剛就說過,你的仁,只能對著家裡人,不能對外人。”鄒晨憐憫的看著他,又緩緩說道,“若有一日,你將仁用在了別人身上,你會發現,你最終會死在仁字上面。”
“聖人已死,則大盜不起,天下平而無故矣。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鄒晨唸完,將莊子的《胠篋》慢慢合上。
陳琦則是滿頭大汗,坐在椅子上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丁賢之用讚賞的目光看著鄒晨,心裡一陣陣惋惜,為什麼她是一個女子,為什麼?僅憑這份狠勁,這份拋開一切無所畏懼的毅然向前,多少男子也及不上她。
“嘉禾?嘉禾?”丁賢之輕輕喚道,“給潞國公寫信吧”說著拿起一杆毛筆,遞到了陳琦的手中。
陳琦顫抖著手指,好象拿不穩毛筆似的,哆哆嗦嗦的寫不成字。良久之後,將毛筆驀的扔到了紙上,潔白無暇的宣紙立刻被暈染了一塊黑黑的墨團。
“他是皇太子,萬民之所向,我寫不來”陳琦痛苦的揪著頭髮。
鄒晨和丁賢之對視一眼,心中想的全然是兩件事情,一個深為欣慰,一個深為惋惜。
陳琦他畢竟只有十**歲,做不來這樣的事情也是必然,更何況他這一生所經歷最大的風浪也不過是和祖父吵吵架,和祖母做做對罷了。
突然之間,就介入朝堂中的爭鬥。
漫說是他,就是文彥博也是一時之間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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