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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茶,卻聽江采蘋道了這麼句話,頓時,含入口內的茶水還未來得及嚥下,便已硬是被嗆的直咳:“小娘子說甚呢?咳~小娘子莫忘卻,當初是受誰人逼迫,不得已之下才入了宮來?咳咳~人道皇宮好,可不在其中,又哪兒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有多艱辛?倘未進宮,奴敢以命擔保,小娘子斷比今日過的悠哉!今吃了多少苦,旁人不曉,奴可是瞧的一清二楚,這還不是拜某些人所賜?”
那日龍顏不悅,高力士代替江采蘋一力扛於肩,李隆基的怒焰,當場是出了氣,高力士卻因此被罰關了禁閉,被責令“閉門思過三日”。且,口諭明警,“未經聖允,不準任何人入內探視”。
此事尚是小夏子私下跑來西閣送信,江采蘋才有耳聞。待詳詢過小夏子事情的來龍去脈,江采蘋也才明懂,原來高力士是因其受牽連,而李隆基的聖諭,所針對之人,無非是指其。加之當時江采蘋正處於身染風寒的重症階段,為免傳染於人,近幾日才稱病未踏出閣門半步。倒不是江采蘋怕事。當日,江采蘋若貿然出閣為高力士求情的話,反是火上澆油,更不見得有利於高力士處境,想來,李隆基之所以在行至半道上時分,倏然轉衝向高力士發火,箇中緣由,不言而喻。說難聽些講,李隆基實則是使了招“殺雞儆猴”的權術,是以,江采蘋惟餘靜觀其變,方為上上策。
宮裡的事,慣常捱不過夜,即可鬧的人盡皆知。時下,江采蘋既不宜露面,故才對採盈頻繁出入翠華西閣,乾脆睜隻眼閉隻眼。這些年來,朝夕相處,依江采蘋對採盈的瞭解,這丫頭必是沉不住氣,即便其從中橫加阻攔,看得住此刻,恐也管不住下刻,採盈總會想方設法溜出門打探訊息。有個可靠、可值得信賴的人,時時為自己在這宮裡頭拋頭露面,察悉發生在閣外的最新境況,之於江采蘋而言,確也未嘗不樂得其所。
採盈話裡有話,江采蘋略沉思,方斂色道,“勿要逞口舌之快。入宮乃是吾之選,如吾不肯,無人強迫的了吾。切記,莫再於人前,說道過去的事。在吾面前嚼舌根,吾只當聽而未聞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倘使叫他人竊聽見,豈還了得?你可曾設想過後果?”
皇家清譽,最容不得人詆譭。不管真相為何,臨末則無一倖免將被薄待為醜聞,處決掉。防患於未然,才是明智之舉。畢竟,眾口鑠金,有時人的吐沫星子,足以置人於生不如死之地。
江采蘋既已身為這宮裡的女人,便需與往昔的種種是是非非,統統斬斷情絲。包括那個曾經讓其生出過渺茫希望,並於渾然不覺間早是埋藏於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怎也揮之不去的身影。倘如再不快刀斬亂麻,而繼續優柔寡斷下去,終有一日,損人不利己時,必然不可避免地招至大禍臨頭,屆時,釀成大錯,方是悔恨已晚矣。
“奴也就敢當著小娘子的面,圖個嘴上痛快小娘子還以為,奴真介個有多大本事,能翻江倒海不成?”看著江采蘋一臉的嚴肅,採盈吐吐舌頭,賣乖般湊至江采蘋身側,為江采蘋捶了捶削肩。
“吾可不敢小覷你。”江采蘋蹙眉白眼採盈,口吻不輕不重。
採盈看似心虛的撇了撇嘴:“嘿,小娘子說笑了。奴不過是條小泥溝裡的曲蟮,怎生離得開小娘子庇護?”
“如此說來,吾豈不是條臭氣熏天的陰溝?專用來藏汙納垢之處了?”江采蘋凝神睇目採盈。主奴兩人正有說有笑的工夫,但聞閣外卻不怎適時的傳來嗓子呵斥聲。
“有人無?王美人至!”
聞聲,江采蘋和採盈面上各是一變。
“小娘子,奴去瞅瞅。”採盈請示著江采蘋,未待江采蘋置以可否,即已疾步走向閣外。
與此同時,只見閣門處,亦已然步入幾道人影來。
而為首者,是位濃妝豔裹的妙齡女子,約莫年方二八。攙扶著其邁入閣檻伴在側者,卻是個老宮人,臉上的皺紋褶子,縱使塗了脂抹了粉,也遮蓋不住道道年輪的痕跡。
“你?怎地是你!”一見來人模樣,採盈貌似打了愣。
“休得無禮!見了王美人,這般冒失,成何體統?”反觀被採盈直指著發問的那人,挺挺胸脯,反倒也毫未怯場的朝採盈當頭駁難了席。
環目眼前的來客,江采蘋旁觀在座,動也未動下身姿。
而那位尋上門來的王美人,倒是眼尖,一眼即正視見端坐於閣內的江采蘋的存在。
江采蘋捕捉見,當王美人的眸光落定於其身上的那刻,瞳孔驟然緊縮了下。王美人那雙眸子,並不算大,但小眼聚光。可見,王美人仿乎對江采蘋這副愛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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