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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什麼意思?不適合又是什麼意思?”
而他告訴她,“你要的人生是自由自在的,而我卻是中規中矩地想要好好努力,一點一點往更好的地方走。”
於是她明白了,他是在嫌她不上進,嫌她在他每年都越走越好甚至勇猛地衝向了副院長的位置之際,仍舊是一個小小講師。
是啊,她得過且過,她逍遙自在,可是當初是誰對她說就愛她不顧一切肆意揮霍人生的態度來著?
她掛電話,唱K,醉酒,說胡話,最後嚎啕大哭一場,好不容易恢復過來,打算好好過日子,誰知道三個月後就這麼莫名其妙來到了宣朝。
她幼年時父母離異,母親改嫁去了外省,從此杳無音訊,父親在她十七歲那年得了腸癌,沒熬過幾年就去世了。後來她上了大學,遇見了他,他曾經是她所有的動力與希望,是她孑然一身的人生裡最溫暖的朝陽。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楚顏來到宣朝這麼久,其實一直很想再見一次他,問他是不是也後悔當時的決定了,可是她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個可笑的念頭罷了。
她回不去了,他們都回不去了。
顧祁一直沒聽到身側的人說話,便回過頭去看她,豈料一看之下,頓時怔在原地。
只因身側的楚顏明明面容平靜地走在小徑之上,濃密的睫毛上卻掛著兩顆淚珠,晶瑩剔透,搖搖欲墜。
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安然恬靜,可眼神裡卻有種呼之欲出的奪目光彩。
顧祁一怔,不知怎的竟欲伸出手去接住那兩顆珠子,又有些遲疑地站在了原地,而淚珠的主人卻趁著這點功夫,冷不丁地自己伸手擦乾了眼淚。
楚顏咀嚼著衛萌二字,那個曾經屬於她二十九年,如今再也不屬於她的名字,忽然擦乾眼淚笑了笑。
她是趙楚顏,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傻了吧唧的衛萌。
她有大把大把的時光和底氣,去過一個足夠精彩足夠閃耀的人生。
這樣的笑容令顧祁有些失神。
他問她,“剛才哭什麼?現在又笑什麼?”
楚顏笑了又笑,頗有詩意地回了他一句,“哭以往之不諫,笑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
陶淵明的詩被她獨具匠心地改倆字,卻再適合不過她現在的心情。
顧祁沒說話,只看著她如釋重負的表情和豁然開朗的笑容,又一次看向了晦暗不明的前路。
在這個皇宮裡,若是真能保持這樣的笑容,不論何時何地都不要改變,那也算是一種彌足可貴的本領了。
他倒是已經沒這個機會了,若是身邊有人能始終如一地這樣笑著,看著倒也是種欣慰。
☆、22、第022章。詔書 。。。
那日夜裡,兩人就這麼無聲地走在宮道上,誰也沒說話,一直到太子將她送至元熙殿外。
雖說一直保持沉默,但兩人竟誰也沒覺得尷尬,彷彿這樣寂靜的夜裡正適合無聲地欣賞月色。
今夜月色應如水——楚顏腦子裡莫名其妙浮現出這樣一句詩,來源何處也不記得了,總之就是覺得很應景。
她側過頭去看身邊的人,此時此刻,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失去了平素的清冷疏離,面容上也籠罩著一層柔和的月光,顯得清雋又雅緻,一如江南的翩翩貴公子。
這樣看來,又似乎只是近在咫尺。
眼看著已到元熙殿,楚顏先停下腳步,側過頭去對他說,“今日多謝太子殿下了。”
“謝我什麼?”他定定地直視著她,彷彿今日重新認識了這個人。
“謝您讓我免於慘死劍下的命運,也謝您送我回宮。”楚顏彎起唇角,輕輕地笑了,垂下頭去看了眼自己的影子,片刻之後又想起什麼,抬頭再次望著他,“我能再問個問題嗎?”
顧祁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神,唇角一掀,不鹹不淡地說,“我說不能,你就不問了麼?”
楚顏的眼睛霎時彎成了天邊的新月,笑著問他,“太子殿下明知在那種場合之下,若是站出來,便會引起別人對我們的胡亂猜測,若是叫我祖父知道了,一定還會在朝著掀起軒然大波,可今日為何站出來幫我?”
若是不理她,她慘死劍下對他而言豈不更好?定國公將再無機會逼他冊妃,反而會極力反對這件事,因為趙家的嫡女若是無法進宮為妃,定國公是無論如何不會讓別的朝臣之女搶了先機的。
她眼波似水,含笑望著他,似是今日他的舉動也讓她有所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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