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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算是想開了,如今太子妃在這兒杵著,後宮遲早是趙家的天下,反正遲早也會退位讓賢,她何必急著在這一時半會兒跟太后爭?
沐念秋如今和太子妃站在一條線上,她這個當姑姑的自然也就退居其次,識時務者為俊傑。
只是沒想到是,那個叫福意的小太監有些膽怯地跪在地上,抬起頭來卻是老老實實地交代說:“回諸位娘娘的話,素月確實來常春閣找過奴才,說是想請奴才替她把耳墜子倒賣出宮,還要和奴才三七分成。只是奴才見那耳墜子太珍貴,一看就是宮裡的主子們用的飾物,哪裡還有那個膽子替她處理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所以當即就拒絕了。”
太后臉色一變,厲聲道:“狗奴才,想欺瞞哀家麼?抬起頭來,看著哀家說話!”
楚顏捧著茶沒說話,氣定神閒地看了眼沐念秋,後者會意,吃驚之餘也明白了這小太監為何會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倒騰貨物出宮的事給說出來,一定是太子妃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太后心裡才是又驚又怒的,她之前暗中把福意召來說話時,分明說過只要他矢口否認自己做過幫人運貨出宮的事,她就既往不咎,這奴才明明答應得好好的,今日卻怎的變了卦,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來?
楚顏放下茶盞,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微微一笑:“呀,這奴才倒是實誠,做錯了事情也不藏著掖著,反而老老實實交代出來了,當真令人刮目相看。”
太后臉色一沉:“還不趕緊說實話?”
福意急了,一邊磕頭一邊說:“請太后娘娘明鑑,奴才方才所說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奴才願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太后氣得直髮抖,天堂有路這狗奴才不走,偏偏要違揹她的意思,當真是不怕死嗎?
楚顏笑了:“這位小公公倒有幾分意思,敢作敢當,也算是有本事。宮裡偷著摸著做些違例事兒的奴才不少,太后與沐貴妃打理後宮,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若是每個做錯事兒的人都有公公這勇氣,勇於承認錯誤,倒也容易整治。”
福意急忙朝楚顏磕起頭來:“殿下,奴才家貧子多,弟妹們年紀尚淺,家中難以支援這麼多口人的溫飽,所以奴才才斗膽做了這些幫著運貨的事兒,從中分了點蠅頭小利。可奴才運的都是些主子賞賜下來的小玩意兒,絕對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因此見素月的首飾來路不明,太過貴重,這才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請殿下看在奴才知錯能改的份上,饒了奴才這條命吧!”
本來倒騰些小玩意兒出宮也不算大罪,輕者罰幾十個板子,重者逐出宮去也就行了,罪不至死。這太監承認了錯誤,楚顏又表示了對他的讚賞,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懲罰。
一看這太監和楚顏的架勢,太后氣過之後,也算是明白過來,她這是遭了太子妃的道,被人捷足先登了。她還道昨日楚顏把皇后的生辰拿來說事是為了磨時間,豈料楚顏趁著這一晚上的功夫不知動了什麼手腳,叫這太監改了口,通通交代出來了。
太后的面上陰晴不定,最終恨恨地咬牙把桌上的那杯茶扔了出去:“私運貨物出宮乃是違規之事,來人,給我把這個狗奴才拖出去!打上一百個板子,看他還有沒有膽子陽奉陰違!”
陽奉陰違這四個字算是飽含深意。
那太監一下子嚇得臉色蒼白,一百個板子?這可是要了他的命啊!
他求救似的看著楚顏,昨日含芝姑娘去找他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分明說了只要他老實交代,絕對可以保他性命無虞,之後還會幫襯著他的家裡,給些撫卹。
楚顏看著地上那灘茶漬和瓷杯碎片,挑了挑眉:“皇祖母消消火,您在宮裡這麼多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這種小事情怎麼值得您大動肝火?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她站起身來,走到那小太監面前,淡淡地說:“太后生你的氣,小事一樁卻難以輕易饒恕你,你還不趕快認錯,替她老人家平平心氣兒?”
太后冷笑一聲:“哀家沒有太子妃這麼好的心腸,只知道殺一儆百,雖是小事一樁,但宮規不可亂,若是不給他點苦頭吃,今後宮裡的人是不是都可以這麼陽奉陰違,揹著主子做些擾亂宮闈的事?”
臉色一變,她對那幾個猶豫不決的太監厲聲喝道:“怎麼,哀家說的話你們都當成耳旁風不成?還不趕快動手?就在這兒行刑,叫大夥都看看做錯事的人會受到什麼懲罰!”
她倒要讓這些沒長眼睛的人看看,背叛她轉而投誠與太子妃是個什麼下場!
她雖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