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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低低地笑了兩聲,搖搖頭:“所以皇后娘娘確實是在試探我,只不過試探的並非是我對皇位是否有所覬覦,而是我在宮外這麼些年,是不是成了一介庸才、毫無心機。”
楚顏笑了,這一次才算是真真切切地發自內心的笑,她語氣輕快地說:“你是他的弟弟,從小感情深厚,他這些年以來更是不曾放下過你,哪怕你真的想要這天下,他這個做哥哥的不也一樣會讓給你?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皇帝不急,難道太監還會給急死?”
顧盼說:“皇宮有皇宮的好,外面亦有外面的好,就算我有登極之願,也不會與自己的兄長相爭,何況我志不在此?”
楚顏站在原地沒動,卻見他手執柳枝,悠然閒庭信步,清潤的聲音如同流水琤瑽,又如高山清風:“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海內賢豪青雲客,就中與君心莫逆天下之大,皇宮之小,我非燕雀,心不在此,亦不願受困於此。”
有那麼一刻,楚顏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顧盼想得沒錯,就連宮人們也會在此刻懷疑太上皇是不是有意帶著安樂侯在這時候回宮,她又如何會沒有這個懷疑呢?
九年來,不論顧祁面臨怎樣的危機,太上皇都不曾回宮,如今顧祁要遠征,他就爽快地帶著一家三口回宮了,難免不使人生疑。
對顧祁而言,這三個人都是他的親人,可對楚顏而言,這輩子卻只有一個顧祁可以信任。她不為顧祁考慮,難道還要天真歡快地迎接“親人”回宮?
楚顏看著那個飄逸悠閒的背影,失笑搖了搖頭。
她居然是在為顧祁抱不平,覺得太上皇這個父親做得太過絕情,所以心生憤懣。果然只有當老婆的才會心疼自己的老公,哪怕她這個老婆並非那種一心愛慕老公的女人。
楚顏到了宣明殿時,太上皇不在,聽說是太后有請,他便去了壽延宮。
容皇貴妃,不,如今已經是貴太妃了,那張傾世容顏還是沒怎麼變,顯然這些日子她過得很愜意,歲月幾乎不曾在她面上留下過什麼痕跡。
她笑著與楚顏說話,言談間絲毫沒有任何不適,楚顏望著她,心下卻在思量她對顧祁有幾分真心,幾分母愛。
若說沒有半點感情,從前決計不會把顧祁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可畢竟不是親生的,再怎麼好也比不上顧盼這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楚顏有一點比較怨她,九年來她倒是和太上皇雙宿雙棲,宮裡的一切都交給顧祁,他們卻不聞不問,連顧祁的大婚都未曾回宮當真狠心。
容真是何等聰明之人,看著楚顏的眼睛就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當下也收起了笑意,輕輕地點破:“皇后對我有些不滿。”
楚顏想笑,總算知道顧盼的敏感遺傳自誰了。
她說:“臣妾自然不敢對您有所不滿,只是有些不理解罷了。”
容真把手裡的茶慢慢地放在桌上,看著踏進大殿的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問他吧,一切都是他在做主,如今祁兒也當了皇帝了,有的事情還是同你說清楚的比較好。”
作者有話要說:被卷福與花生迷住的作者無法自拔了
☆、第130章 。不做賢后
第一百三十章
楚顏看見太上皇走進來;還是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叫了聲,“父皇。”
太上皇如今已有不惑,五官和顧祁很相似;神情也是一模一樣的嘴唇緊抿、眼眸深幽;看著你的時候你會覺得猜不透他心中所想。顧祁還年輕;沒有太上皇這麼老辣,因此在面對太上皇的時候;楚顏心裡確實還是有些緊張。
顧淵走到楚顏面前的時候;微微停下了腳步,“皇后有什麼事情不清楚;想要親自問我的,”
楚顏心頭一緊,遲疑片刻,還是說了出來:“今日兒臣聽宮人私下議論,說是皇上去了邊疆打仗,而您帶著貴太妃和安樂侯回來了,皇上之前要大臣們幫著把持朝鎮的決議就不管用了兒臣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聽誰說的?”顧淵打斷了她的話,只言簡意賅地問了這四個字,見楚顏一時沒說話,他低低地笑了,“皇后說自己沒有別的意思,但言下之意似乎並非字面上這麼簡單啊。”
楚顏沉默了片刻才說:“是,兒臣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您,憋在心裡好久了,如今父皇回宮,只盼著能一樣一樣說給兒臣聽才是。十年前您帶著貴太妃與安樂侯毅然決然地離開京城,把宮裡的這一堆攤子都留給了皇上,卻沒有立即傳位於他,他守在這太子之位上將近十年,與一群倚老賣老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