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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恭望天。改CP了?
這是角色轉換的分界線
大花被淹沒的最後一秒,聽到的是“我管。”
它曾經,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好聽的聲音,最美妙的詞語。
因為把它攆出地府的哥哥,最常說的三個字是“我不管”。
它哥哥很少說話。
如果一開口,必定是深沉地說著宿命、唯一、懲罰、報應之類的,幾個字把它弄懵,再用背影對著自己。
地府裡的主心骨就是哥哥,而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聽別人誇它哥哥。
幼幼的大花從小就是陪襯。
它太無聊,就趴在地獄看那些鬼受罪。有的惡鬼造孽太多,被切成一塊一塊的,有的惡鬼被放在油鍋裡炸,有的鬼被放在水裡煮,還有的先切,切完了炸,炸完了再煮。
看得它口水嘩嘩不,眼淚嘩嘩的。
它不明白,為什麼死都死了,還要這麼多懲罰。
然後它哥哥就繼續深沉地說什麼輪迴什麼光明什麼慈悲。
它都聽不懂。它哥哥繼續留給它深沉的背影。
它只知道,所有的人在它看到的時候都是哭著的,只有一個人,見到它會笑。
“喂,小獅子,你叫什麼?”
自己無法告訴他,所以只能用更有效的辦法來和他交流,把爪子伸進去讓那人捏。
那人渾身泡在血池裡,只要一笑起來,就能看到嘴角那一道淡淡的法令線。聽說在人間,長這種紋路的人說話很有分量,它想。他是不是曾經有很好的人生?
索然無味的生命裡,它經常探進去半個腦袋,讓這個奇怪的人摸摸,好象被他拍拍腦袋,自己也能高興起來。
它不懂,經受那麼多痛苦,為什麼這個人不會絕望?
那人說,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沒有希望,又怎會絕望?
再然後,自己的哥哥成了地獄的聖獸。
而自己,在一個雪夜,叼著所有的身家,傷痕累累地離開了生活了幾十萬年的地府
在人間,又有誰能懂得自己的兒時悲傷又甜蜜的漫漫歲月?
它悲哀地看著自己嘴裡銜著的臉盆,裡面還有自己最喜歡的小太陽花毛巾,草莓薄荷芥末三合一口味的超清爽牙膏。
在到達人界的第一眼,它看到了同樣滿身傷痕的女孩,蜷縮在僻靜衚衕的牆角,揚起嘴角,伸手揉了揉它的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那笑容,和血池裡泡著的男子很像——沒有希望,也沒有絕望。
它看著女孩的傷,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咧嘴一笑。
它一笑,嘴裡的臉盆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女孩抓狂,又不敢說話,抄起那個臉盆扣在腦袋上,企圖把自己藏起來。
可惜,那個盆的深度剛好把髮型藏起來。幼幼大花的臉還不是大餅臉,那時候它的臉盆很淺很淺的。
“找到你了。”大花只顧著注意著女孩子的動作,突然聽得一個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不知為何,它嚇得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把尾巴的一截咬在嘴裡啃啃啃啃好吧它焦慮了。
那男人灰白的頭髮,幽黑的眼睛,整個人把夜色壓了下去。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醜門海,你好大的手段啊,剛逃出來一刻鐘,這麼快就找到一個雄性,還收到一個臉盆做信物?”
“那那個,能不能把臉盆還我?那是我全部的身家”大花小心翼翼地說。
男人的笑容愈加深沉:“把全部身家都送你了?嗯?”
叫醜門海的女孩乾笑一聲:“我只是算到這裡有只流浪的諦聽,所以想幫助它,就跑出來了。”
見男人不為所動,她繼續辯白:“你看,它的毛色很像你,我睹物思人,決定給它個棲身之所。”
大花無語。我是純白,那是灰白換算成十六進位制的話,一個的程式碼是FFFFFF,而另一個是DCDCDC,這兩者中間差好多事呢!
然而,更讓它無語的是,作為諦聽,它卻無法判斷這兩人的話是真是假,只能用理論去推測。
看著女孩真誠的表情,男人顯然高興起來。
“你想養就養著,反正諦聽也算稀少了。”
醜門海想起什麼,連連擺手:“我只是照顧它,不會當它主人的,萬一再被人拐跑了還自殘給我看,我就傷心死了。”
然後,它就跟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