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部分(第2/4 頁)
不全。
她年華不再,漫卷珠簾。
他功虧一簣,質問蒼天。
臺上一轉流雲飛袖,公堂濺血;又是翠色青山,斷橋雪殘。
小青寶劍龍泉嗆然出鞘,白衣素手卷袖遮攔。
分明已忘意辜負赴禪堂,仍為他水漫金山
斷橋未斷,柔腸盡碎。
不改的是,她仍有無數韶華。
有情者嘆世事無常,無情的卻又傾慕無常的歲月悠悠。
“醜門海,你知道麻雀變鳳凰嗎?”沉默間,陳靈似笑非笑問。
醜門海一愣,抬起頭來。
“麻雀縱然成了鳳凰,也還是會變回麻雀。”陳靈高挺的鼻樑因為譏誚的神色微微皺起。
“我沒見過麻雀變鳳凰,”醜門海聯想了一下荒泯,老老實實回道:“我見過鳳凰變西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去找鳳千久。”
陳靈沒聽懂她說什麼,只聽明白鳳千久一詞,諷意更甚,重重道:“先後找上了兄弟二人,也只有廖千秋能不計前嫌。你知道他過去的那些女人什麼樣的嗎?”
醜門海不為所動:“我沒見過。而且那些人如何,與我無關。”
就在醜門海以為對方該吐出更惡毒的言語時,陳靈面上諷刺的笑容驟然消失了。他一反常態,卸去攻擊意味,疲憊地嘆息:“果然,你不是因為對他有意才和他在一起。”
醜門海傻傻點頭,心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麼
陳靈走近一步:“其實那時我離開你,是覺得你給不了我很好的支援。男人的自尊,不允許我始終依靠平凡中庸的力量。依附在你的力量之下,我最多衣食無憂,做一個普通的小老闆,浪費掉珍貴的時間——我需要更高更遠的天空。”
醜門海下意識退了半步。
陳靈呼氣,似是早有預料:“事到如今,我很清楚你是恨我才故意先後攀上我的兩個老闆,但你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我不會愧疚,更不可能後悔,因為我才是最終的強者。”
“沒有罔顧他人的最強者。”醜門海說。
“那是因為你不是強者!”陳靈脫口而出。
醜門海沉默。
陳靈抱臂又放下,也有幾分尷尬,但是這種感覺很快消失無蹤。他緩和道:“不,你的確有力量,但是不是那種適合站在頂峰的。所有脆弱的人不過是自己葬送了自己,怪不得別人——與其執著別人的死活,與其做些無謂的事情試圖刺激我,你還不如早點為我效忠——帶上所有你能奉獻給我的力量,我不會虧待你。”
剛聽過神一般答覆的醜門海又聽到神一般的邏輯,除了吃就是打油詩的弱智頭腦有點接受不能了。
“你不怕我告訴廖千秋?”她乾巴巴問。
“你不會說。”陳靈斬釘截鐵道。
“嗯,我不會說。我我睡覺去了。”醜門海實在沒了聽戲的興致,正好看到瞳雪從一頂帳篷裡給自己招手,趕緊屁顛顛過去了,只留下陳靈用滿腹豪情討了個沒趣,孤零零站在夜色裡,表情也看不清楚。
帳篷內乾燥舒適,撫慰了醜門海驚嚇過度的脆弱心靈。
地面上鋪著一張巨大的獸皮,潔白如雪,自體生溫,另有十餘條棉被摞成一摞,放在一旁。就像早知道醜門海會睡在這頂帳篷裡一般。
“好可怕成功人士和成功青年好可怕”醜門海鑽到瞳雪懷裡哆哆嗦嗦。
“不怪你,”瞳雪的手指在她背後遊走,不忘酸溜溜道:“你追求任何人的時候,那表情都在告訴對方你會為其萬死不辭,就好像你看到羊肉泡饃一樣。”
“沒看泡饃那麼熱情,絕對的!”醜門海扯住對方的衣襟,不滿地糾正。
瞳雪笑笑,把醜門海的手攥在掌心:“主要是因為他們沒見你是如何看我的。”
“臭美。”醜門海嘀咕。
“是他嗎?”瞳雪沒頭沒尾問了一句。
醜門海卻知他問的是什麼,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垂下眼眸。
瞳雪把嘴唇覆在她的眉眼上。
戲臺上流年輾轉,朝來暮去,指尖描繪春情,畫出的卻是血淚腐朽的痕跡,寸寸銷魂。
忽而鋒機一轉,褪盡風塵,只剩下無月中霄。
滿月,弦月,殘月。
不及風月。
他曾道:“有緣。”
她卻對:“無邊。”
瞳雪依靠在重重被褥中,懷裡環著醜門海,透過厚厚的帳篷看向外面綽約翻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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