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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聽到任何回應的雲飛揚這次終於抬起了眼,一望,就望進一雙春深似海的眼睛。
裡面有多少恨意?又還有多少的愛遺留,在遭受到這樣惡意的背叛之後?
許久未曾再這樣凝相對望的眼睛一對上,卻是有點錯不開眼仁兒的視線纏綿,膠在一起目光分不開,卻又不知所措。
妙的是海千帆只是在一旁看著,不打擾他們,非但如此,還輕輕地拉住了感覺不對勁兒就要出面干涉的老幫主和藍護法。
雲飛揚這人他看不透。
若說只是為爭功而做的這一切,作為一個捕快他也太拼命了,幾乎連命都丟在那地底的水窖裡。
他巧妙地操縱著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暗線,迫使了最後的合作,可是到頭到他想從中得到的是什麼?
他對藍如煙的感情也並不見得完全作戲,那麼又是什麼讓他情願放棄這份感情,就算被藍如煙憎恨也還是要堅持著這麼做了?
為了所謂正義?還是捕快的職責?
海千帆在他出手相助,最後力挽狂濤之前,那時心裡就轉了七八個念頭,可因為無懈可擊的雲飛揚幾乎沒有弱點,所以他猜不出,看不透。
但也許,藍如煙會是他唯一的破綻,他賭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咳,你還好嗎?」
雲飛揚扭了扭脖子,似乎想逃避,但彷彿自己另有意志的一雙眼卻叫他避無可避,終於問出了自己在離島一別,先是因為養傷而無法問出口,最後卻是因為一直拖下來後,時間拖太久更沒有辦法問出口的寒喧。
千言萬語凝到嘴邊,也只不過是這樣一句乾澀的問候。
「」
藍如煙不答話,只是一徑地瞪他,眼光從怒火四射到黯然神傷,到最後卻是他先回避開了雲飛揚的眼睛,因為不知道自己該對他有何種心情,何種態度。
急促的足音再次響起,一個人匆匆而入,附在雲飛揚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後,雲飛揚進來時還有所打算的神情立刻就變了。
幾乎是咬著牙說:「雲尚書真的這麼說?」然後連多留片刻都不能忍耐,匆匆又返身出去了。
後面進來的那個人躊躇了一晌,似乎打算跟在雲飛揚身後的陰影又走出去時,海千帆卻出聲招呼道:「影君,你不想讓我瞧見你的真面目麼?」
就象藍如煙對雲飛揚的熟悉到了光聽足音就能聽出來的程度,他對這個曾經耳有害廝磨的人又豈會認錯?
淡淡的,有如嘆息般的聲音止住了那人想向外走的步子,回過頭來的人宛如在光下綻放的絕豔桃花。
昏黃的燈光好象瞬間爆開了一個燈花,照得滿室通明。
這人比起藍如煙來竟是毫不遜色,不過若說藍如煙的美有如煙籠芍藥,倏動時靜,似喜含嗔;這人就是三月春風吹開的桃花,眼角眉梢倒還帶些早春料峭的春寒,燈光在他臉上暈開的色也帶了瀲瀲的豔。
「原來你生得這麼好看。」
海千帆輕笑,倒是無端為自己丑陋的容顏有些自卑起來。
枕邊人、眼前人,他雖然不特別計較和在意,但這互相利用的舊侶、難以啟齒的關係,斗然間赤裸裸暴露到明亮下,卻帶來比想象中更大的衝擊。
「影君」
「俞湘君。」
那豔若桃花的男子開口,冷冷地截斷他的話,似乎不想聽到他再叫那個名字,又或者,不想讓他只記掛著曾經用過那個名字的人。
不過這個冷美人兒卻是給他們帶來好訊息的。
「馮希山在堂上把很多舊案子都扛了,好象生怕我們不要他的命一樣,也許過幾天你們這裡的人就可以離開了。」
他隱藏在話底沒有說出口的是,海千帆託餘福常呈上的血書在這時候起了關鍵作用。
本來對雲飛揚立此大功回來,朝中就分兩派意見,一是贊成他的作法,把這些江湖草莽的根底查個清楚,該辦的辦,該殺的殺,其餘的也應該要問個拉幫結派的罪;另一派卻是在怪雲飛揚太過魯莽的,現在皇帝才大婚過後親政不久,北有金國、西夏虎視眈眈,南有倭寇水匪之患。南方這十年來與其說是在朝廷統治下長治久安的,不如說是在一些幫派體系管理下才沒有內亂頻生。從大局出發,海天一色閣這些人抓不得——起碼眼下是抓不得的,至少也得等到朝廷把兵力養足糧草蓄足,外平敵患了才能內治安民。
就在兩派爭執不下的當口,海天一色閣總部已經完全失守的訊息也完全傳了出去,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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