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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他今兒一定不來宮裡上課。
蕭翎忽地停下,提醒道:“皇后娘娘,您可別忘了,兒臣還有個皇弟在宮外呢。”
“你敢!”
“母后大可以看看兒臣敢不敢。”說完,蕭翎便帶著阿遙出去了。
他不敢,笑話,他有什麼是不敢的。年幼中毒,被太醫斷定活不過二十歲,久病之下能有幾個是好的,蕭翎的性子早已和常人不同,皇后既然敢挑釁,他為何不敢報復回去?
而阿遙尚在興奮中。
這是她進宮以來受到的第一次挑戰,而且第一次的時候就對上皇后。皇后啊,這可是六宮之主,馬上她就可以告皇后的狀了。想想就覺得刺激。
這一次,應該算是她贏了吧。
阿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會兒眉開眼笑地得瑟著,一會兒捂著嘴巴面色詭異。映雪和秋霜兩個跟著後頭很是擔心,生怕姑娘自己把自己怎麼了。
也是阿遙想得太投入,完全沒有注意到蕭翎臉上的不正常。不過即便她注意到了興許也不會所想,因為蕭翎在阿遙心裡,一直都是喜怒不定。
行了片刻,阿遙被蕭翎帶著去了太極殿。
阿遙這邊去了太極殿,永寧宮這頭卻是氣氛凝重。底下的宮人看著皇后娘娘的樣子,實在不敢上前勸說。
她們服侍娘娘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娘娘這般被打臉,估計娘娘心裡也受不住吧。
趙子裕早就不想在宮裡待著了,自從蕭翎過來了之後,他就想著要回家。早知道這倆人這麼可怕,他是絕對不回來挑唆的。
趙子裕猶猶豫豫了好久,本來看姑母的臉色不大好不太敢上去說,可是他又實在想回家,這殿內的氣氛,他也確實承受不住了。故而等了好久,他終究還是上前了。
“姑,姑母。”
皇后勉強緩和了些臉色,問道:“裕兒,怎麼了?”
趙子裕有些剋制不住,嗓子眼裡還待著哭音:“姑母,裕兒想回家,您送裕兒回家吧。”
皇后蒼白一笑:“裕兒啊,不是姑母不讓你回家。看他們這陣勢,怕是待會兒還有事啊。”
趙子裕聽得半懂不懂,不過有一點他還是聽出來了,那就是他現在回不了家。
“裕兒不必擔心,無論如何,姑母都會護著你的。”皇后摸著他的臉安慰道。
趙子裕覺得他並沒有被安慰道。
說來,皇后心中也不忿,也憂心。明明今兒叫嘉寧縣主過來,不為其他,只為了讓她給侄子道聲歉,認個錯。人是她出手打的,若是連聲歉也不道,她皇后的面子往哪兒擱。
一開始,她真的只是這麼想啊。可為什麼後來就變成這樣了呢?皇后前前後後想了一遍兒,最後還是將錯處歸到阿遙身上,都是因為她那不屑的姿態,徹底惹惱子自己。若是阿遙能早點認錯,便沒有這麼多事端了。
皇后久居宮中,已經許久未曾如今日一般惱火了。
焦躁中,太極殿的德公公還是過來了。德公公向來有權勢,亦得皇上寵信,不過面對皇后,德公公還是留三分顏面的。
德公公行了禮,笑著請皇后和趙子裕去皇上那兒說會兒話。
事情鬧成現在這樣,果真連皇上也出面了。此時,皇后心裡竟然隱隱有些落定之感,也沒有再憂心太過了。
皇上一直寵著成王,眼下這護短的做派,才是應該的。人吶,總是這樣,局中糊塗,事外清醒,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也不外如是。
她整了整衣衫,立馬又變成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了。
趙子裕跟在皇后身邊,同她一道上了鳳輦。路上,趙子裕心裡七上八下的,一直愁著臉。雖說他姑父人還不錯,可是那到底是皇上啊,趙子裕自認為自個兒沒膽子招惹皇上。
皇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裕兒,注意儀態。”
趙子裕不得不挺直了背,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便是之後到了皇上跟前,趙子裕也還保持著老實的模樣,半點不敢露出紈絝苗頭來。
皇上瞅著這烏龜一樣縮手縮腳的趙小公子,不禁搖頭。這孩子真沒教好,也不曉得趙家人是怎麼帶孩子的。
皇上不動聲色地將趙子裕喚到身邊來,語氣和緩,一如慈祥的長輩,問道:“裕兒啊,告訴朕,你同嘉寧縣主到底事怎麼一回事?”
雖說皇上被阿遙磨著答應了要給她找回面子,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聽一聽另一個的說話。畢竟他是一個公正無私的皇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