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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沈駿說:“我當然不要,反正在你心裡,我也沒有臉面這個東西不是嗎?”
不過吵了幾句,就又有了愈演愈烈的爆發苗頭,雙方憤怒的情緒很快就要控制不住了。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蒼夏不想跟他在這兒吵,還是當著石印松的面吵,這很不體面。
她在內心勸了自己一百遍不要跟這種人計較,勉強忍下火氣,儘量平靜地說:“我不跟你在這兒說這些,錢我會還你的,到時候會打到你卡上的,你放心吧,我先跟我朋友走了。”
說罷,她跟石印松說了句“我們走吧”,然後就拉著他往自己寢室樓下去了。
魏沈駿在後面看著他們走開,也沒去追,只是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攥緊了手。
誰也沒注意到,魏沈駿的手裡緊緊握著一張銀|行卡。那是蒼夏的卡。
他今天並不是來吵架的。
第十二章
看著魏沈駿走遠後,蒼夏才跟石印松道了個歉:“對不起,我剛剛……我不是……”
她剛剛為了氣魏沈駿,是直接拉著石印松的手走的,這確實是做得有點不對。氣一上頭,理智都沒有了。
糾結半天沒找到合適的語言,只好又重新道了一遍歉:“對不起。”
“沒關係。”石印松問她,“你沒事嗎?”
“啊?”
石印松遞給她一包紙巾:“別難過了。”
蒼夏愣了下,連忙去摸自己的眼睛,摸到了一點溼跡,霎時間尷尬了,忙不迭地解釋:“呃……謝謝,我其實沒那麼難過的,這是給那混蛋氣的,我這人就這樣,有點奇怪,一生氣就容易激動,控制不住情緒,但實際上沒你看見的那麼脆弱。”
“嗯。”
“我爸媽老說我生錯了性別,我該是個男生的,從小就沒一點兒女孩子的文靜氣兒,整天跳上跳下,跟個竄天猴似的,沒事兒就往家裡抓毛毛蟲養,想把毛毛蟲養成蝴蝶,後來被我媽抓到把我打得渾身都青了,那時候我才五六歲,被打成那個樣子我都沒哭過,特別硬氣,我爸讓我去站軍姿站四五個小時,我都站了,也沒哭,所以其實這點小事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的,也根本不會因為這種破事兒就哭哭唧唧,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又不是傻子……”
蒼夏慌慌張張地說了很多,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腦子裡是空白的,可嘴卻自動地說個不停。
全是些糟糕的亂七八糟的話,沒有絲毫意義。這些話不該說給一個不那麼熟的人聽的,還是個男生。
可這個男生偏偏就認真地聽著,認真地看著她,聽她的解釋,好像她說得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好像真的相信她很堅強,一點也不難過。
那認真的樣子,卻讓她更難過了。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停住了。
石印松跟她說:“我知道你很堅強,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很早。
從一開始。
當年,還是大一軍訓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記憶深刻的事情,也是那件事,讓石印松第一次認識了蒼夏這個女生。
那是在軍訓最後一天,全校的閱兵儀式上。
石印松作為學生代表發了言後,便陪同教官和領導們一起在檢閱臺上看著臺下的人閱兵。
那天酷熱,他並沒怎麼集中注意力看閱兵,而是站著發呆。
直到檢閱接近尾聲時,旁邊的教官在一個方隊走來時,突然開口跟另一個教官說了一句:“中間那個丫頭跟練過似的,步子不歪身子也不晃,步間距都控制得挺好。”
“哪個姑娘?”
“就那個,舉藍旗子那個,馬上過來了。”
“哦,蒼夏啊,名字挺好聽的就給記住了,張留他們帶的,我問過了,人家小姑娘的爹是個軍官,從小練著呢,能不好嗎?”
石印松聽著旁邊的教官說,目光也不由自主移了過去,看向剛好走到主席臺正下方的藍旗方隊。蒼夏是最中央的那個舉旗的,很好辨認,一頭短髮,肩背直得過分。
“敬禮!”這一聲是蒼夏喊的,鏗鏘有力。
聲音落,齊刷刷地轉頭,正步踢響。
“嗬,這踢得好!”
幾個並排站著的教官鼓起了掌。英語系的姑娘們在一堆方隊中獨樹一幟,走得極好。
只是。
石印松發現,那個叫蒼夏的姑娘的褲子上似乎……
他並沒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