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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襄歪著頭,笑嘻嘻的看著他,一派天真而無憂。
“不是一直想進懷衣閣麼,進去吧。”他緩緩的撫摸她的臉頰,細膩冰冷的觸感,沒有半分活人的溫度。
雲襄笑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是聽懂了懷衣的話,她看了看懷衣,然後一蹦一跳的跑過去將那扇門推開。
妖巽花幻化出的妖物,無論神態還是習慣,都與真人無異,若說差別,大概便是妖巽花不能開口說話。
那扇門,是曾經的西鑰雲襄一輩子都跨不過的坎。
也成了他一輩子解不開的心結。
懷衣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將門推開,看著她轉過身朝自己明豔的笑著,那顆冷硬如石的心,像是被人重擊,再一次狠狠的疼痛起來。
原來讓她進懷衣閣,是件這麼簡單的事情,可是當初,怎麼就那麼難呢。
舞邪塵說得對,他的固執,他的倔強,他的冷漠,終是害了她,也痛了自己。
他走向她,黑暗的夜色裡,他牽著她一步步朝懷衣閣裡走去,兩個人並肩前行,月亮斜斜掛在夜幕上,看著那強行逆改的緣,看著那無法彌補的感情債,似是悠悠的輕嘆了一聲。
夜,越發寂靜了。
冥界忘川河,毛骨悚然的笑聲還在迴盪,人,卻已經被忘川河吞噬的連渣都不剩。
一刻鐘後,舞邪塵錯愕的站在那裡,風嗚嗚的吹著,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事,直到胳膊被人抓住。
挽姜急切的看著舞邪塵,問道:“冥王,可曾見到一名粉衣女子?”
舞邪塵傻呆呆的看著她,而後傻呆呆的點了點頭。
挽姜收起神界的雙棲雪螟蝶,問道:“那冥王有沒有瞧見她往哪裡跑了?”
她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那女人的要求,說是想去仙界看一看,結果剛離開神界,她一個不留神就讓她溜了,明明沒了眼睛,卻還能找到冥界,到底是多深的執念。
舞邪塵看了看挽姜,又看了看忘川河,乾巴巴的說道:“她。。。跳下去了。”
第三章 冥界懶丫頭
霎時,兩個人看著對方,都沒了言語。
“挽。。。上神,你知道她是誰嗎?”
過了一會,舞邪塵看著忘川河,忽地開口說道。
他雖是沒有去仙界,卻也是知道挽姜成神之事,確切的說,現如今整個六界都已知曉此事。
挽姜站在河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聞言,她微微抬頭,眸子清明,“她是一個可憐人。”
舞邪塵嗆聲大笑,從心底裡生出悲愴,竟是一瞬間苦到了舌尖。
一向能說會道的冥王舞邪塵,在這一刻,說不出一句漂亮的話。
以前他一直以為,陰陽相隔生離死別是世間最殘忍的懲罰,愛的人離去,留下另一個在人世間裡鬱郁獨行,是折磨,亦是無情。
可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原來比起陰陽相隔,遺忘才最可怕最無情。
真的是太可怕了,每每看到現在的挽姜,他便會不自覺的渾身顫慄,害怕的直抖索。
那是一種從心靈深處蔓延而上的悲慟,眼前的人他是那麼熟悉,又是那樣陌生。
一把抓起挽姜的胳膊,舞邪塵粗魯的擦擦臉,聲音洪亮的說道:“走,上神,本王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挽姜奇怪的看著他,任由他將自己帶到了奈何橋邊。
“帶本神來這,見死人?”挽姜眨了眨眼,看著在奈何橋前排隊投胎的凡人,無語了。
舞邪塵聽到她的話,亦是無語了。
“不,我是帶你來見懶丫頭的。”
“懶丫頭是誰?”
正問著,餘光只見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朝這邊跑來,像一個歡快的小貓。
“王上王上,你是來給我發工錢的嗎?”人還未到,那興高采烈的聲音先是傳了過來。
挽姜‘撲哧’一聲,笑了。
舞邪塵無奈的撫額,也微微笑了起來。
懶丫頭氣喘吁吁的跑到兩人面前,雖是跑的很累,臉色卻沒有半點紅潤,她瞅著舞邪塵,伸出一隻手,“王上,上個月的工錢你都沒有給我,你這個人太沒有信義了,快點還我工錢。”
舞邪塵一臉黑線,“還好意思跟本王提上個月,上個月你總共就熬了兩天的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二十多天,本王還沒有找你算賬呢,還想要工錢,一邊待著去。”
兩個人嘰嘰喳喳的鬥嘴了半天,挽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