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部分(第1/4 頁)
‘唔,原來是一個剛剛修煉成人的桃花精,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呵呵,秋雨方歇,日出而暝,繁花洗盡三千麗,你日後,就叫作雨秋暝吧,可好?’
‘……好。’
‘你長的真好看。’
‘一副皮囊罷了。倘若日後我變了模樣,阿暝會認出我嗎?’
‘會的。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阿暝都會找到你。……你要走了麼?’
‘不走。方才,只是與阿暝開個玩笑,阿暝莫要當真。’
——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阿暝都會找到你。
——阿暝莫要當真。
莫要當真。
可她終究,當了真。
雨秋暝慘然的笑了起來,心口一陣痙攣。
庭澤啊,阿暝從來都是傻瓜,你不該騙她的,不該騙她的啊。
她高高的仰著頭,迎著燦陽淚流滿面,吹著微風滿心荒蕪。終是在得知原本的真相後,伸出蒼白瘦弱的兩指,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眼睛。
她空有一雙可以視物的眼睛,卻連自己最愛的人都認不出,執著於自己看到的一切,執著於錯誤的等待。
這雙眼睛,她再也不願要它。
“不可!”在遠處觀望的挽姜心悸的看著雨秋暝,驚得大聲呼喊,卻已經來不及阻止雨秋暝的心意已決。
古有妖花,名為妖巽,長於北地荒山,枝葉血紅,如嬰兒拇指粗細,花瓣瑩白,如嬰兒雪肌,飲露而生,吸月輝而綻,露朝霞而隕。
上古傳說,每逢月滿盈虧,月輝傾灑之際,妖巽飲活者鮮血半碗,則可變幻人形,其形無常,其性無定,活者心之所向,妖巽顯其本真。
然此花極為嬌弱,又花性極妖,故極其難以存活,上古之後,世間再難尋一株。
北地的荒山,早已經不存在,那上古妖巽花,亦是見所未見。
舞邪塵沒想到,這些存在於上古傳說中的事物,他竟真的有見到的那一天。
依舊是青餘山,卻不再是曾經的青餘山。
他站在青餘山面前,眼裡流露出濃濃的震驚和驚悚。
曾經的青餘山,樹廣葉厚仙澤繚繞,百獸穿林千禽棲息,那樣欣欣向榮的一座仙山,如今哪裡還尋得到當初的半分影子。
樹木皆枯,原本鬱蔥的土地上長出了數不盡的仙草靈藥,而如今的青餘山土地上,卻是寸草不生。
確切的說,那荒蕪的幾近乾裂的土地上,種了大片的妖巽花。
迎風搖曳的妖巽花看上去格外的憐弱,格外的惹人憐惜。
現在正是夜晚,所有的妖巽花都綻開了花瓣盡情的吸收著月華,在這樣靜謐的夜色下,一朵朵花瓣展開,他甚至聽見了一道道脆生生的嬉笑聲。
“懷衣。。。”
他看著那個衣袍髒亂,低著頭蹲在地上用手挖著坑的懷衣,腳步仿若千斤。
懷衣上仙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一樣,他目光專注的挖著坑,而後雙手小心翼翼的將一株妖巽花放入坑中,合上泥土,懷衣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瓷瓶,瓶裡裝著他今早收集的晨露。
他輕輕的倒入半瓶露水到花的根部,而後拿出手帕鄭重而小心的擦去妖巽花枝葉上沾染的泥土。
那樣呵護的姿態,看的他眼睛發酸。
他終是走了過去,緩緩的在懷衣面前蹲下,扯了扯嘴角,輕鬆的笑了起來,“嗯,這青餘山是該換換樣子了,我早就看膩過去一層不變的樣子,現在這樣就挺好,我說懷衣啊,這些花你從哪裡弄來的?比彼岸花可美多了,送我幾株吧,我回冥界也栽栽看。”
懷衣抬頭看他一眼,復又低下頭挖另一個坑,對舞邪塵的話不聞不問。
舞邪塵依舊揚著大大的笑臉,哪怕嘴角早已僵硬。
他看著懷衣額間那一點硃砂痣,曾經豔紅似血的硃砂痣,如今黑的像一塊烙在額間的烙印。
“值得嗎,懷衣。為了一個女人叛佛,值得嗎?”
舞邪塵站起來,他仰起頭去看天,陰沉的夜幕下,冷風襲來,颳起心頭愁緒萬千。
“臨止,若是當初在天璣柱倒時便說出實情,事情或許便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沒有那些,就不會牽扯出後來那麼多事情,老實話,我有點後悔了。”
舞邪塵幽幽的嘆息一聲,那一道嘆息,沉沉的將思緒帶回了最初禍起的日子。
那時天璣柱已倒,四海八荒蒙受了難以言表的災禍,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