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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的風韻神采惟妙惟肖。
但,剩下仨呢?
“不能一次性畫全,”譚雲山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道,“萬一她拿著圖跑了呢。”
馮不羈無力扶額:“用不用憂患心這麼強啊!”
譚雲山頗為憂傷地嘆口氣,真心道:“我總覺得她隨時準備著扔下我。”
馮不羈無語,下意識看向樹下,卻瞬間愣住。
譚雲山循著他的目光去看,也訝異起來。
只見既靈正拿著淨妖鈴一遍遍的敲自己的頭,各種敲,花樣敲,每敲一次,口中似唸唸有詞,且眉宇緊鎖,神情嚴肅。
譚雲山小聲問:“她在做什麼?”
馮不羈也沒看明白,別說他早忘了先前隨口講的話,就算記住,也不可能參悟到既靈百轉千回的心思,最後只能憑經驗猜測:“可能那件法器就需要那樣滋養,就像我的桃木劍一樣,也需要日日擦拭,隔幾天還要以我的血潤澤,都是為了讓法器汲取靈力。”
譚雲山嚥了下口水,定定看著樹下鍥而不捨的既靈,腦中閃回馮不羈的咬破指頭抹劍刃,瞬間感到自己的肩膀又劇烈地疼了。
捉妖也好,修仙也罷,真的是一條很艱辛的路啊。
七日後。
既靈不知道譚雲山是如何同譚員外、譚夫人拜別的,總之在這七天裡,養傷中的譚雲山大半時間都是和他們聚在一起,或聊她和馮不羈過往的捉妖趣事,或聊往後的塵水之旅,再沒提過譚家一個字。
如此這般,終到今日,譚雲山的肩膀已無大礙,一行三人去正堂和譚員外告辭。
譚夫人不在,只譚員外坐在正堂之上,看著他們三個人的眼神完全一樣,有陌生,有恭敬,就是沒有捨不得的情。
告辭的話是馮不羈說的,客氣的話是譚員外說的,從始至終譚雲山未發一語,只臨走之前,跪下來給譚員外磕了一個頭。
槐城晴朗多日,清風徐面。
三個人前後走著,竟一時無話。
快要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一直拿著那五分之二張仙緣圖的既靈終於停下腳步,試探性地問:“我們是不是應該僱個馬車?”
按照仙緣圖所示,距離應蛇所在的槐城最近的是崇獄,此妖獸藏於墨州幽村,但槐城與墨州相隔兩千多里,若是靠走,那真不知何時才能到了。
譚雲山和馮不羈停下看她,一時不語。
既靈不解挑眉。
馮不羈嘆口氣:“僱馬車需要錢啊,我們現在連下頓飯都沒著落,哪還有錢僱馬車?”
譚雲山倒沒馮不羈那樣慘,但也深知出門在外,錢要算計著花:“我身上有些錢,就算僱了馬車,也夠我們再用上一段日子,但依舊是坐吃山空。”
既靈還以為他倆一直沒提僱馬車是因為沒想到,聞言哭笑不得:“錢我有啊。”
馮不羈不抱希望:“你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少。”
“銀錢用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這個,但我沒敢在身上帶太多,師父說出門在外,錢財不露白……”既靈一邊說一邊摸包袱,最終摸出個深色布袋,巴掌大,袋口繫著繩子,拎起來,看著就沉甸甸,“這是我現在的全部家當,不夠的話,還可以回靈山去取。”
“玉佩?首飾?”馮不羈皺眉看著那小布袋,不是很期待。
既靈拉開繩子,於手掌中倒出一粒、兩粒、三粒、五六七□□等數不過來的……金珠。
日光正好,照在金珠上,折出漂亮的光。
譚雲山和馮不羈被同伴的“奢靡”閃瞎了眼。
☆、第18章 第 18 章
整整一布袋,數十顆沉甸甸的金珠,上面雕著精巧花紋,有的花紋像睡蓮,有的像新月,有的像水波,巧奪天工。
譚雲山小心翼翼幫既靈把金珠重新收好,然後道:“我認為我們需要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你師父……”
馮不羈緊了緊身上系桃木劍的布條,表示對此提議強烈贊同。
三人最終用譚雲山的銀錢僱了馬車,待馬車顛簸上路後,兩雙眼睛齊齊看既靈。
既靈捉妖兩年有餘,但因沒什麼固定目的地,所以雖有錢財,仍是一路步行,而今第一次坐馬車,正新鮮呢,就被人盯著聊師父,真是……
算了,既靈想不出合適的詞。
任何帶著不敬或調侃意味的詞若和師父連在一起,她都會本能牴觸,因為這個世上,師父是她最親近,也是唯一的親人。
“我剛出生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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