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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怒。他萬萬沒想到,靳白竟然會突然出手,將王阿嬤半路劫走。這豈不是將他手中的一張底牌給廢了!
張茂安怒不可揭,呼吸急促地喘了起來,捂著胸口瞪視著靳白。
偏偏他的目光對靳白來說無關痛癢,靳白麵色淡然地伸手開啟食盒,將一盒溫熱滾燙的肉片粥遞到了張明濯面前。
張明濯立即就眉開眼笑地拿起了勺子,低頭吃了起來,顯然是把張茂安當成了空氣。
這種視作無物的態度,讓他難以忍受。他陰沉著嗓音,道:“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用其他手段了。”
靳白挑挑眉梢,“你還有什麼手段?張家還有多少底蘊夠你折騰的?”
他的話瞬間讓張茂安回憶起了這些年靳白孜孜不倦的“拆遷行動”,將張家的產業挖空了不少,而這一次針對輝煌娛樂的手筆,更是讓張家元氣大傷。
霎時間,他的臉色就是一黑。
“孽障!”張茂安再也隱忍不住怒氣,沉聲爆喝道。
靳白搖頭失笑,對他的佯作聲勢不予評價,徑直一指門口,示意他出去。
張茂安豈可忍得下這口氣,偏偏此時他的人都被扣壓在了房間之外,討不了半分的好,只能怒氣沖天地甩手離開。
其後幾天,張家果然並沒有打算偃旗息鼓,善罷甘休。
礙於靳白先前在媒體前放出的話,張家並不敢明目張膽地對劇組下手,但是在網路媒體上意圖掀起負面輿論,給《女醫》抹黑。甚至是請了不少水軍,故意在微博上刷惡意話題。
這些手段頗為下作,像盯上美食的蒼蠅一樣,讓人煩不勝煩。靳白看了,也不禁有些微微失望,沒想到張家的報復方式依舊是這樣的低俗。
他耐心引導,猛然發力,終於給出了張家致命一擊。
“張老爺,您救救我家如海吧!我們家就他一個兒子,不能坐牢啊!”一名婦人一進門,就呼天喊地撲到了張茂安的房間裡,讓正在半耷拉著眼皮淺眠的他猛然驚醒。
張茂安的雙目發出一道精湛的光,像一把快刀一樣在來人身上一掃,認出了那人的身份,才漸漸放鬆了下來。他漠然道:“哦,是三弟家的啊。”
那名婦人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急點頭道:“對,張老爺,今天我來就是求您來做主了。我兒子如海現在不明不白的,眼見著就要判刑了,還請您老爺子出手幫一把。”
張茂安被她嘈雜的聲音吵得腦仁發疼,皺著眉心道:“家裡不是給他請律師了嗎?”
“可是律師不管用!”婦人的哭聲瞬間崩不住了,淒厲地說道,“電影劇組那邊卯足了心要告他殺人未遂,人證物證俱在,律師明著跟我說是勝率不大了。”
她一抹淚,又道:“何況公司裡面那些小浪蹄子也翻天了,一個一個小明星真把自己當盤菜,不知被誰挑唆著紛紛出面作證,告如海他組織賣淫、逼良為娼,這一個罪名要是成了真,如海真是翻不了身了。”
她說的悽惶,張茂安的心卻是沉到了底。他知道這背後的推動者,除了靳白不作他想,或許還有靳連福那個老傢伙的摻和。
越發到此刻,張茂安才越發感覺到張家的人丁凋零,樹大葉少。現如今,能堂堂正正頂起事的張家子弟,竟然數不出來一個。哪怕是張如海這個三房的獨苗苗,也是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最終被自己一手作出來的照片門給徹底廢了。
他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念道:“老三家的,回去吧,張家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的命了。”
婦人一聽,立時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張茂安,一聲淒厲的嚎叫頓時堵在了嗓子眼裡,發不出聲音來。她緊盯著他,嘴裡恍恍惚惚地口不擇言道:“張老太爺,您這是不管我家的如海了?他可是我們這一支唯一的獨苗苗啊!我知道您兒子要回來了,可是您也不能這麼狠,殺驢卸磨也不是這麼幹的!”
她的話一出口,張茂安頓時就雷霆一怒,喝道:“說的什麼胡話!”
一個蒼老的老人猛然爆發出來的驚怒,霎時間就讓那名婦人訕訕地停住了口,不敢再說什麼。
“咳——”張茂安沉悶地咳嗽了一聲,緩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如海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麼也不會虧待他的。你回去吧,我會盡力的。”
婦人縱使神情急躁,也知道能要到這一句話已是不易,只好慌亂地點點頭,離開了。
然而大廈將傾,獨木難支。
張茂安看著越發蕭條冷落的張家大宅,長嘆了一聲,道:“張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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